“你不是一直都想跟人睡觉吗？来吧。”

看着理想的白马王子就在眼前。那么安分，那么顺从，绣绣却一点心思都没有。一方面是不想让对方看扁了自己。一方面是她发现，古吉亚真的会“窃取”她脑中的想法，她已经分不清，关于原子对撞，关于所有的这一切究竟是梦，是幻影还是什么。

“什么时候去月球？”

“嗯，明天吧。”

“现在就去。”

“为什么？”

“你不是在找人吗？难道你不着急吗？”

“为什么要着急，我掌握着她的一举一动。”

“什么？这怎么掌握。”

“你看啊，这个很简单的。古吉亚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个小小的水晶球。他拿着水晶球在房间里找来找去，不说话，不一会儿就站立在原地不动。他说：“嗯，这个位置是最好的。”古吉亚已经置换成年轻美男子的那双手，捂住水晶球。

“你看。”

绣绣看到，上面有一些像数字又不像数字的东西，是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一个一个的符号，有淡淡的荧光，若隐若现。

“这个是什么？”

“你看不懂？”

“看不懂。我怎么看得懂？我能看懂中文就已经很不错了，你看得懂中文吗？”

“看不懂。你们地球上的符号，背后代表的信息多变，复杂，混合。所以只有特定的人群才懂。不像我们星际的通行符号，一个符号后面就代表一种确定不变的东西，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吗？”

“不懂。”

“就是说你们的意义是流动的，我们的意义是稳定的。”

“还是不懂。”

“就是说，你们的世界是暂时的，很容易崩溃，就像我今天在路上看到的一个小孩，他在用石块搭一个房子，很快就倒塌了。而我们的世界一旦构建起来，就不会倒塌。”

“你越说越复杂了。”

“不复杂啊。”

“谁教给你们符号。”

“我哪知道，什么符号不符号的，我说的是字儿！”

其实不用问古吉亚也是知道的，A星人在地球上搭建起文明的秩序，但是地球是个发育薄弱的星球，根本就承载不了完美的符号。

“你在想什么？”绣绣问他。“快点告诉我这个是什么东西，这些像蚂蚁一样正在闪烁的小东西究竟是什么呀！”

“这是影像符码。上面说，我正在寻找的人，正在一个叫做b星的流放星球上面。他们现在的飞船还没有修好。”

宇宙当中所有的一切都会产生折射现象，行为，语言，意识，静态的物体也是一样。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宇宙上到处都是生命。因为只要是存在物，总会和这个宇宙产生关联，所以，“万物有灵”本身就是一个星际公约。但是，能够建立起文明秩序，尤其是高等文明秩序的生物有机体，本身确是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