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阀天寒,主厢房的地板下烧了最好的细炭供暖,俗称地龙。
可顾婧宁还是手脚冰凉,实在难以适应这北阀的天气。
身上裹了三四床锦被,又搭了一张原本放在软塌上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皮子,毛茸茸的,又软又暖。
她最后才熄了烛火,睡着了。
……
陆云骁进屋的时候,门口的婆子赶紧撩了帘子,又打算叫醒顾婧宁。
他抬了抬手,示意不必,连灯都未掌,去耳房洗漱了回来,换了中衣,正要上软塌。
却发现自己年少时猎回来的那张白虎皮子居然不见了。
那东西婆子丫鬟们都不敢动,他一转头,果然——
娇小的人儿窝在厚厚的皮毛下面,裹得像个雪球,偏偏她还还睡得香甜无辜,浅浅的呼吸把垂在小脸边上的一缕发丝撩得起了又落。
“……”
陆云骁走过去,想把白虎皮子拿回软塌。
顾婧宁怕冷,在梦里也死死地拧着被子不松手,尤其是那张经过处理的白虎皮,真的很暖很舒服……
他又拽了几下,好几次,都被她在睡梦中无意识地重新一裹,又卷了回去。
陆云骁:“……”
伸出大掌,想把她的小手掰开。
触到冰凉的手背,他动作微微一顿。
这么凉?
现下南阀怕是已经到了暖春,北地却依旧千里冰封,她恐怕很难适应这里的天气。
顷刻,他撤回了自己的手指。
和衣在她的身边躺下,拉了一点被角,浅浅闭上眼眸。
顾婧宁在梦里觉得自己在跟人抢被子,恍惚间还以为依旧在南阀司令府自己的小院里,不知道是哪个调皮的丫头来跟她开玩笑了。
下意识地用力,又把被子给抢了回去,然后撑开沉沉的眼皮,“别闹……”
入眼了,赫然是一张俊颜。
四目相对,月光浅浅映进他深邃的黑眸,再衬出一丝丝的辉光,落在她瓷白无瑕的小脸上。
彼此,皆怔。
“……”
半梦半醒的顾婧宁,眼神慵懒懵懂,白绢的中衣已经滑脱到了肩头,露出圆润小巧的莹白肩头……
陆云骁轻咳了一声,坐起来,“你把被子都用完了,分我一床。”
“……”
大梦初醒,她赶紧也坐了起来,拉好自己的衣服,脸涨红地把上面的虎皮和锦被都往他那边拨过去,“我不是故意的……”
陆云骁却只拿了那条锦被,“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