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里,她连一面也没有见到陆云骁。
分明知道他回来过,她却总与他错过。
每日凌晨等她睡下他才回来,黎明便又走了,等她去寻他,只剩下床塌上他残留的余温与痕迹。
她忍不住,又写了几封信托人送给他。
那几封信自然是没有下文了,连他看没看过她都不知道,她又试着去军务处堵人,门口站着一列列警卫,他们不敢伤她,只好近乎祈求地让她离开。
他就在门里,却避而不见。
每一日都是煎熬,她从睁眼便开始等,等到不知何时陷入梦乡,周而复始。
她也冲动,想带着梅儿便坐上列车一去不回,但她能去哪里,只有南阀。
可若自己手里没有他签了字的和离书,届时即便顺利回到南阀,也是不清不楚的,还是会被人送回来。
顾婧宁消瘦了不少,比病中还上去气色还要差一些。
…………
军务处。
“少帅,我回来了。”
门外传来陆策的声音,陆云骁正揉着眉心处理公文,乍一听,先是愣了愣,随后才想起自己不久前将陆策打发去了南阀打听消息,已经一个月了。
“进来吧。”陆云骁淡淡道,搁下手中的笔,双手微拢,“查到什么了?”
陆策粗看了一眼室内,见窗户合的紧紧的,只开了一盏电灯,将陆云骁的脸分割成一明一暗的两半,他微眯着眼,从深陷的眼窝便可看出他积攒的疲惫。
“少奶奶在南阀的时候,一直在教会学校读书,她想要继续深造,便向北地医科大学递了申请书,她成绩优异,申请本已经批准了,若不是嫁了人,现在应当已经在北地医科大学读书了。”
陆策这次去南阀,便按照陆云骁的命令将顾婧宁的一切查了个清楚,连几岁时掉了第一颗牙这种琐碎的小事都查的明明白白。
他小心翼翼的觑着陆云骁的脸色,见他表情微妙,一副沉思的模样。
过了片刻,陆云骁才招了招手道:“北地医科大学的号码是多少?”
陆策说了,他便垂眸顺时针拨动了电话机上的数字,话筒中传来一段电流声,下一秒又切换成了一个客气的男声:“你好,这里是北地医科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