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医生给你上药了吗?”
顾婧宜一边问着,一边蹲在地上,抓起梅儿乱如麻线的头发在掌中揉捏,雪白的五指穿插在漆黑的乌发中,如泥泞中的白藕,“上哪儿了,手、脚,还是心?”
她的问题,梅儿不敢不答,若是不答,下场只会更残酷。
她怯怯的撸起衣袖与裤脚,露出里间被抹上药膏,已经被清理过的伤口。
伤口多半已经被白纱包住了,隐隐渗出一丝血迹,那刺眼的红瞬间刺激了顾婧宜。
“我对你不好,你成日里往外跑?”顾婧宜怒瞪着眼睛,扬起手掌给了梅儿一巴掌,打的她整个人滚落外地,半天爬不起来。
“我告诉你,你是我顾家的人,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她死死的咬紧了后槽牙,似要咬出血迹来,面庞却绽放出了妖冶艳丽的笑容。
梅儿在她手中连一只蝼蚁都算不上,一口大气也不敢出,唯恐自己溢出一丝呻吟,都成了她的兴奋剂,让这场单方面的施暴无限的延长。
“为什么不说话,不屑同我说?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姐姐,可她早就死了,与其念着一个死人,为何不肯服侍我,我哪一点待你不好!”
她心中的憋屈无处宣泄,唯有化为这一条条血痕,将梅儿的皮肉撕烂,方可解恨。
梅儿木着脸,死死的咬住衣袖,不肯出一声,千疮百孔的心早已流干了血和泪,早在小姐去世的那一刻,她的魂魄也散了,如今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若不是为了看小少爷长大,她或许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顾婧宜穿戴了一身金银,那雕的精致的镂花首饰带着锋利的边角,与指甲一同,在梅儿身上抓出许多血痕与皮肉。
她恰好避开脸与手,使得梅儿浑身上下,除却手脸,便没有一块完肤,既发泄了,又以免被旁人拿住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