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老夫人找我来,有何指教?”顾婧宁不动声色的打量她,眉眼淡薄如山水画中的远山。
沈芳华转过了身子,眸中锐光不减,“我为什么找你,你自己心中有数!”
她也不卖关子,冷冷的走上前,一把扣住了顾婧宁的腕子,“你为何要嫁给云骁,到底有何目的?”
她的力气并不大,常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与老态的身体无法支撑她的蛮力,顾婧宁实则不得力便可挣开,但她没有。
她只是垂下眼帘,含着一缕玩味的笑意,轻声问道:“这世上想嫁给陆少帅的人何其多,原因千奇百怪,不是我,也迟早会有别人,老夫人也要一一听么?”
沈芳华气笑了,她抬高了顾婧宁的手腕,狠狠的掷开,“一个寡妇,生了孩子的女人,居然还妄想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你这等心思的女人,我绝对无法容许你进门!”
顾婧宁转了转手腕,自始至终未露出任何不妥的神情,她似一个虚心受教的学生,温顺的接受着老师的批评,唯有眼底的桀骜与冷漠,象征着她心底的无视。
“老夫人贵为少帅的母亲,想不到思想竟然如此狭隘,寡妇如何,生了孩子又如何,这与我的品行可没有任何的关系,若以如此片面无理的理由便否定了我,那老夫人可真是可笑至极,现在早已不是那封建时代,您这样的无稽之谈传出去,必定要遭那些个最喜批判的文人口诛笔伐了!”
她冷眉冷眼,自顾自斟了杯冷茶,润了润干燥的嗓子,手中的玻璃杯在光下泛着异彩,连带着她的眼眸也亮的惊人,“况且,这成亲的是少帅,又不是老夫人,万事都需得听他的,他说肯,那便肯,他不肯,我也没辙,老夫人何故来为难我,难不成是柿子挑软的捏,您堂堂陆家老夫人,竟如此没有度量,还容不下我一个区区晚辈……”
她字句珠玑,说的掷地有声,令人完全无法从中找到一丝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