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了，我每年都给你画一幅画，总是看红枫，总有一日会看腻的，不如明年我们去亚利桑那州的羚羊谷和马蹄湾，后年去俄勒冈州的雷神之井，大后年......”

听着顾婧宁的絮絮叨叨，陆云骁禁不住道，“大后年回国。”

他捏了捏掌心柔软无骨的手，似抓住了此生最珍贵的东西，“黄沙大漠的边塞，陡峭险峻的蜀道，天光云影的洱海，锦绣江山，我们还都没有看完呢，咱们去看看，好不好？”

“当然好呀！”顾婧宁整了整他的围巾，眸子如星亮，“那你一定要答应我，要好好配合治疗，这样，我们每一年都可以出去玩了。”

陆云骁忽然沉默了下来，他轻声问道，“你最喜欢什么地方？”

顾婧宁不假思索道，“最喜欢江南烟雨，其次是北方的千里冰雪......”

陆云骁已打断了她的话，“那以后便将我葬在江南，这样，你每次回去的时候，便能常常去看我了，那是你的故乡，我也想在那儿长眠，看看你是如何在那儿长大的，我死之后，莫要将我留在美国。”

顾婧宁一愣，眼底流露出莫大的惊恐，她飞快从他手心里抽离出了自己的手，面容微微发白，“还早着呢，这么早说干什么，说不定我走的比你还早......”

“我只有一年寿命了，傻瓜。”陆云骁捧住她的脸，强迫她自己对视，眼中的认真令人无法忽视，“记住我说的话，千万不许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