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震惊、迟疑、愤恨、纠结过后,是从未有过的平静,顾烟姗想过千万次两个人重逢的场景,她觉得她会质问他,她会发疯般撕打他,可自己比预想得要安静,“哦,好久不见。”
一句客套的话似乎将她所有的青春过往,对他的执念都抹去了,他就像个她并不熟悉的朋友从远方归来,她平静又冷漠地打招呼。
顾烟姗这样的云淡风轻权司城当然不能接受,他一直是淡漠的,冷静的,可他在听见她的话后却如发了疯一样情绪激动,“小姗,不应该是这样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平静?”
顾烟姗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哦,那你认为我应该怎样?质问你为什么一声不吭消失人间?还是抱着你痛哭流涕,说我一直忘不掉你。”
顾烟姗的话像一记重捶敲在权司城的心上,他身躯悸动,唇色开始苍白,艰难地喏嚅:“难道……你已经忘记我了吗?”
顾烟姗微微一笑,“忘记倒是没有,只不过释然了。”
别人说忘记一个人的最好方式就是爱上另外一个人,果真是对的。
她爱上夜祭言,对权司城的执念就放下了,就算他不辞而别,她也不怨他了。
顾烟姗这种平静在权司城看来却是不正常的,他习惯了她咋咋呼呼,这种镇静平稳他便以为不是她的本性,“我知道你在怨我。”
“不,我真的没有……”顾烟姗平静的目光丝毫不怯迎视他,“我真的放下了,权哥哥,你应该知道没有人会留在原地永远等你的。”
“不,”权司城突然冲过来,双手粗暴地攥住他的肩,不让她动弹,“你听我解释,我是有苦衷的。”
“不了,”顾烟姗笑着说,“已经没必要了,我真的放下了,曾经我一直叫你权哥哥,那你就当我一辈子的哥哥吧!”
“我真的可以解释的!”权司城急切起来,攥着她肩膀的手都用了力。
“真的不用了。”顾烟姗拒绝。
就算他说出天大的理由,不爱就是不爱了,她也不可能重新爱上他,就让她对他的记忆保留在过去吧。
权司城见她一再拒绝听自己解释,平静的眉目也没表现出任何愤怒急躁的情绪,心里突然变得冷寂起来,也许她是真的不想听了。
也对,没有会在原地永远等自己,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他颓然地松开手,慢慢恢复了他惯有的冷静克制。
顾烟姗虽然不想执念他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仍旧有几个问题忍不住问他,“权哥哥,你跟司原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会长得那样像?”
“司原就是我,我就是他,我体内栖息着两种不同的人格。”司原平静地解释着。
顾烟姗心里稍慰,他这么快就能缓过来,也许很快就可以从这段恋情中走出来了。
她从来没觉得他很爱自己。
“原来是这样,那你消失的这段时间就是他的人格苏醒了?”
顾烟姗总算明白了,她就说没有那么像的人。
“那我那些冒犯也不算冒犯了。”
她想着既然是同一个人,也不算结仇了!
只是两个人经常见面,却还擦肩而过,她爱上夜祭言,看来两个人真的是有缘无份。
“权哥哥,能再见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当不成情侣就当兄妹吧,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找到对的人的!”
而他跟她终究是不可能了。
“你真的不和我在一起?”他的目光变得漠然又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