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懊恼着,其实他当时根本没有想到这些,他一心想着就是保住她,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甚至冲医生大吼,威胁,就怕孩子有个闪失,其实孩子也是他的保护伞,他心里知道,一旦孩子没了,顾烟姗绝对不会就此屈服。
她性格刚烈,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去挽留。
他更怕没了孩子,她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可是现在顾烟姗没事了,他又觉得愤愤不平,开始过起嘴瘾来。
“你敢?”顾烟姗瞪起眼,一脸敌视地看着他,孩子还没出生呢,她就有母鸡护小鸡的架势。
“我现在当然不敢了。”司空霖寒刚硬气了一下,见她要生气了,立马就示弱,活脱脱妻管严。
这要是被他的手下看到了,只怕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顾烟姗见他嬉皮笑脸,就知道他不敢来真的,不过说说而已。
不过孩子可以保住,她还是觉得多亏了他,不然自己睡得昏沉,孩子什么时候没了都不知道。
“谢谢你。”她抚着自己的肚子真心实意道谢。
司空霖寒却一脸抗拒,“你别,你这样给我道谢,我想着我救了情敌的孩子,我就有种吃到苍蝇的恶心感。”
那种感觉怎么想怎么古怪。
“那你想怎样?”
司空霖寒又开始嬉皮笑脸,“要是你真的觉得不好意思,你就以身相许来报答我,嫁给我了,尽快忘记夜祭言那个混蛋,赶紧爱上我。”
顾烟姗表情瞬间僵硬起来,有种了无生气的颓然感,要她赶紧忘记夜祭言是不可能的。
就算她可以做到忽视心底的感觉,也不可能忘记夜祭言。
张爱玲说“到女人心里的路是通过*****”。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她没办法忘记一个拥有她的身心,还让她怀孕的男人。
以后这个孩子肯定要生下来,她看到他的脸,倘若他的脸跟夜祭言如出一辙,甚至性格,她怎么可能忘掉,不仅忘不掉,他还要鲜活地活在她的脑海之中。
司空霖寒见她不说话了,自己也忍不住皱起眉头,他真蠢,不应该提起夜祭言的。
“来吧,吃饭吧!”他为她鞍前马后,比伺候祖宗还要尽心。
顾烟姗也没有一直板着脸,偶尔会无关痛痒地回应他两句话。
司空霖寒哪怕她只是说了一个“嗯”或者“啊”都开心得跟什么似的。
顾烟姗有些窘,有些不知所措,她觉得自己好像伤害了他,但是自己也很无奈。
不过有好处的也是司空霖寒的耍宝性格能够让她快速短暂忘记夜祭言给她的伤痛。
几天后,她出院了,夜祭言在这途中没有给她打过一通电话,她其实很想问一句司空霖寒,夜祭言知不知道她动了胎气的事情。
不过自己还是没有勇气问,一是怕激怒司空霖寒,毕竟他是个自尊心强盛的男人;二是怕自己知道夜祭言对自己置之不理,形同陌路会泣不成声。
分手应该体面,过多纠缠只会让对方看见自己狼狈不堪的一面。
司空霖寒其实没有告诉她,在她被推进急诊室的时候,他当时被愤怒冲占了头脑,第一时间就是打电话向夜祭言兴师问罪。
他以为是夜祭言没有照顾好顾烟姗才会发生这样的事,夜祭言当时很愤怒,几乎是要失控。
还是他先一步冷静下来,警告夜祭言,要是他再接近顾烟姗,他们一家三口都没有活路,夜祭言这才安分下来。
他当然不可能让顾烟姗知道夜祭言在乎她。
顾烟姗在家里休整了两天,司空霖寒看见她坐在阳台上晒太阳,不太搭理自己就有些阴郁,特意走过去,告诉她:“烟姗,你好好收拾一下心情,明天我们就要启程去法国了,夜老爷子让人打电话过来,说婚礼现场已经布置好了,只是有一些流程和细节需要我们两个亲自过去确认。我知道你不愿意动,婚纱和戒指我都挑好了。”
“这么快?”顾烟姗背脊微微僵直,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还以为起码要一两个月,这才一个星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