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监控中，他可以看到顾烟姗的反常，看到她吞下一粒奇怪的药丸，可是看到她合着眼，脸色惨白，犹如死人一般，他的心脏还是痛得难以呼吸。

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别说去抱抱，去缅怀，冲动地跑出去将顾烟姗接过来，呢喃，痛哭，告诉她不要死，他要陪她看星星，看月亮，到地老天荒。

夜御轩对自己做事一向是很有自信和分寸的，所以他压根不相信顾烟姗会因为自己下的慢性毒就死了。

哪怕她的身体比寻常人虚弱，可是药的剂量并没有下得很重。

“去，让陌森医生过来，给她检查一下。”

他冷静而理智地做出判断。

“什么医生？她在飞机上就断气了，你懂不懂？她死了？你以为你的医生是华佗再世，可以起死回生吗？”司空霖寒愤慨地指责，一面又痛恨自己，早知道自己就不要那么自私，不应该对夜御轩用药控制顾烟姗不反抗，也应该早点拿回解药，本来她就不会死了。

“世侄，你冷静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要等检查一下才能知道，你在这里狂怒乱叫，只会耽误她救治的时机。”夜御轩忍不住皱起眉头，语气也重了起来。

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大呼小叫的！

司空霖寒要不是在情绪上，他早就把他扔出去了。

司空霖寒一听救顾烟姗有望，夜御轩也不像是做事不稳妥的人，便闷不吭声了。

老仆很快将陌森医生给请来，陌森先生是外国人，蓄着络腮胡，胡子已经花白，看起来年纪也很大了。

他给顾烟姗粗略检查了一下，便脸色凝重起来，看着夜御轩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似乎欲言又止。

夜御轩跟他很有默契，立刻下令：“快，让人将顾小姐抬到房间里。”

“不用麻烦你们。”

司空霖寒一听要搬动顾烟姗，便自发将她抱上楼。

这个时候，夜祭言却将目光锁定了陌森医生，夜御轩对他保护森严，他住的地方平时也不允许别人接近，更是防守森严，平时根本见不到他。

夜御轩既然让他来，很有可能顾烟姗身上的毒就是这个陌森先生配的。

在司空霖寒抱顾烟姗上楼这个间隙，黑鬼和夜祭言换了回来。

黑鬼除了一开始的震惊，后面并没有什么情绪，这点大大取悦了冷如霜，以为夜祭言对顾烟姗真的没有感情了。

陌森先生在房间里给顾烟姗做了一套详细的检查后，脸色更加凝重，他看了夜御轩一眼，夜御轩不方便让其他人出去，毕竟顾烟姗是司空霖寒的未婚妻，他只能纡尊降贵先出去，陌森先生紧随其后。

夜御轩已经很久没见过陌森那样的脸色了，他的心不知为何也跟着微颤起来，从她死了之后，就很久没有这样过了。

“夜……”陌森跟他关系很熟，两个人也是多年的挚友，所以他是不叫他老爷的，他操着流利的法语，大意大概是这样的，“夜，不瞒你说，这位小姐的特质有些特殊，很像当然的小姐……”

夜御轩神色一变，“你说……”

他蠕动着唇，还是说不出那个名字。

那个名字藏在心底多年，似乎已经成为不能说的秘密。

“嗯，这位小姐身体隐藏着跟她一样的病症，已经发作过多次，之前应该是跟少爷在一起，所以没什么大碍，可是离开少爷就不一样了。”

顾烟姗跟夜祭言的事，他还是知道的。

“能跟她一样的体质？怎么可能，那并不是家族遗传病吗？倘若她也有这个病，岂不说明……”

陌森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没错，说明小姐还有可能活着，而这个女孩有可能是她的女儿。”

夜御轩眸光淼远，的确，当年他因为愤怒屠杀了那个庄园的人，可是检查尸体的时候，却少了一具。

“还真是天意。”陌森也忍不住感叹。

“那她确实是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