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洪?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楚宁转动推车,看向张洪。
自从宣府回来之后,只要是来皇宫,楚宁就肯定是坐着推车来。其实他早就好了,毕竟只是骑马磨伤了大腿,又不是伤筋动骨。
他这样完全就是因为不想着跪拜行礼,虽然有些时候不得不这么做,但他始终抱着能躲一天是一天的心思。
朱祁镇自然知道,他也从来不觉得楚宁失礼。
“你!”张洪顿时怒发冲冠,手指戟指楚宁,伸出的手指都在不停地颤抖了。
“啊,是你呀。”楚宁看着张洪的脸,一下就想起了宣府的种种过往。
在宣府,楚宁可以说解救官员无数,张洪虽然讨厌,但楚宁理解御史,知道这些人大部分其实是没有恶意的,加上当时战事紧张,所以就没有把张洪太放在心上。
“你又怎么了?我是不是哪得罪你了,怎净跟我过不去啊。”楚宁也是无语了。
从土木堡开始,这个张洪就一直看自己不顺眼,自己也没得罪他啊。
“哼,你当初在这金殿之上,当众承诺,三个月内按照规制修建忠烈祠,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你不仅没有修建完毕,甚至动用军队封锁街道,如此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啊,这都行!”楚宁疑惑地看向朱祁镇,就看到朱祁镇一脸奸计得逞的坏笑。
他明白了,自己这段时间偷懒,给朱祁镇留了许多作业,两人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面了,朱祁镇倒是好几次去找他,但不凑巧,楚宁都没在。
有几次还是带着太子朱见深去的,没见到楚宁朱祁镇有些郁闷,所以这次朱祁镇肯定是‘公报私仇’。
“陛下面前,你还是如此粗鄙,难道不怕国法吗!”张洪气愤地说道。
“行了,你又不是第一次看见我,大家也算是熟人了,你刚才说的那些小事,你自己信吗?
再说是我脑子不好,还是你伤没好彻底,说好的三个月,现在满打满算才两个月,怎么就是失言了!”楚宁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哼,一介平民,擅自动用军队,封锁街道,难道还是小事不成!修建忠烈祠事关社稷,更是动用国帑百万,这是小事!”
“第一,军队的调动是经陛下首肯,五军都督府备案,怎么到你这就成了私自调动军队了。
再者,封锁街道,那是在内阁报备了的,工地嘈杂往来材料多,万一丢失影响工期,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第三点,修建忠烈祠说好的三个月,现在才两个月,陛下都没着急,你着什么急啊。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
最后,耗费国帑你也好意思说,当初户部和工部可是核算过的,最少要花三年,耗银也要五百万两!”楚宁说完看向陈循等人。
“话虽如此,但你为何拒绝工部官员查看!”
“你这话说的就有点不讲理了,既然是封锁,当然是除了必要的人之外,其他人尽量少出现为好,比如你!”楚宁也有点生气了。
“无礼!你一介平民百姓,陛下召你金殿答话已是殊荣,竟然还敢在这金殿之上,口出狂言!”此时,一个官员走出班列,对着楚宁大声呵斥道。
“王文?”楚宁不确定的问道。
“粗鄙!”没错,出来指责楚宁的正是御史王文。
他和张洪是同科进士,两人私交甚好,这次张洪的遭遇王文也是知道最清楚的人,他和张洪一样,将这一切都归咎到了楚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