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仪嘲讽的笑了笑,说道:“陛下,妾身愚笨,亦非一朝一夕之事,只是妾身觉得陛下甚是矛盾,昨日,妾身言出不逊,陛下震怒,表面是维护皇后娘娘,今日却与妾身说此番话。若是陛下真的是爱护皇后娘娘,此刻不应该严惩真凶吗?若说是为了诚儿,陛下可是从未对诚儿上过心的,妾身不明白,难道一直以来陛下对皇后娘娘也是虚情假意吗?”
陛下眼神迷离,仿佛想起了旧事,缓缓道:“当年,朕被刚封为太子,中秋时节,朕与皇后(贺兰冉煦)的初次相遇,是在护城河的桥畔上,那年的皇后还是一位明媚的女子,不如现在稳重温柔。”
“只一眼,自那以后,朕念念不忘,直到后来,朕如愿的娶了皇后,因为种种原因,当初那个明媚的女子便渐渐地不复存在了。朕与皇后举案齐眉过,离心离德过,再者便是如今的相敬如宾。朕对皇后,爱有之,恨有之,愧有之,疑有之,朕是帝王,朕对任何人的情都不是纯粹的,朕爱重皇后,亦忌惮贺兰一族。”
“含烟,人的一生寥寥,朕非深情,亦非无情,但愿来生你不要再遇到朕,朕的深情给不了你,如今只能尽力替你护住诚儿。”
叶昭仪此时已经心如死灰,泪流满面,她合上了双眼,边流泪边问道:“陛下,妾身若不在,陛下会护诚儿一生周全,荣华俱在吗?”
陛下背对着叶昭仪,答道:“含烟,诚儿的性子懦弱,朕只怕,他会沦为他们兄弟之间争权夺位的牺牲之人。”
“陛下,诚儿他可是您的长子,太子之位您就没考虑过诚儿吗?”
陛下摇头不语,过了片刻,答道:“未曾,身为储君,须德才兼备,朕膝下有四位皇子,诚儿并不是储君的上佳人选。”
叶昭仪睁开双眼,起身紧紧抱住陛下,声音渐渐变成嘶吼道:“不,陛下,您都没有给过诚儿机会,陛下……”
陛下挣开叶昭仪的怀抱,沉声道:“若是你还想保住诚儿,记住你刚才向朕说的话。”
说罢,陛下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开了兴斓宫。
傍晚,因着叶昭仪认罪,陛下命御史台传旨。
“则安十三年九月二十五日,宫中走水一案,皆是兴斓宫叶氏昭仪所为,因嫉恨皇后,作出此等以下犯上之举,朕自知此事因果,痛心疾首,故罚叶氏昭仪撤其封号,发往南妄城,无召,不得离开。”
翌日
“则安十三年九月二十六日,皇长子宇文诚,崖岸卓绝,孝悌忠信,故封为靖王,即日启程戍守南妄城。”
一时间,两道圣旨传遍了宫中,流言蜚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