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濯与鄢箬告别后,因为担心清儿的身体,箭步如飞地去往绾清殿。
易清闭眼躺在床榻上,睡得极不安生。
许是今日鄢箬告知她的事情,就连在梦中,也难以忘却,不得安宁。
直到有一双温暖的手握住她的手,方才安心,缓缓醒过来。
望着眼前之人,易清恍若在梦中,不再像之前一样推开,只是有气无力道:“你怎么来了?”
宇文濯坐在床边,从怀中取出一块蓝色丝娟,替她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因着昨日的气儿还未消,冷言相向:“若是你能好好照顾自己,本王也不会前来。”
易清头靠在帛枕上,闭上双眼,故作冷漠:“今日你受封太子,得偿所愿,想必忙得焦头烂额,还是回去吧。”
宇文濯压不下心中的火,怒问道:“易清,你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本王?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此伤害本王?”
易清挣脱掉被宇文濯紧握的双手,匍匐起身,半坐在床上,正言厉色道:“宇文濯,今日我便给我们两人一个机会,我亦会坦言相告,若是你能接受,我便也会接受你的一番情义。”
宇文濯起身,听了此话怒火消了近半,背身而立道:“但说无妨。”
易清也打算豁出去了,一切的命数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吧。
“我们并非同类,可以说,我不是人,和当初的狼妖也算同类,从十年前第一次见的时候,至现在你可发觉我的容颜没有多大变化,而你却是从懵懂少年成为了顶天立地的英雄,我的人生很长,长到可以看着你从少年到青年,可以看着你青春不在,一天比一天老去,我曾告诉过你,我已经二百多岁了,而从前你只是一笑置之,那是真的,言尽于此,你若能接受,我可以陪你共朝暮,度过寥寥一生。”
此时的易清,也在赌,在赌一介凡人对妖怪的恐惧与憎恶;亦在赌,这份情在恐惧与憎恶面前有多么地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