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端起桌案上的龙纹盖碗,喝了两口茶水,遂又放下,嗤笑道:“太子都无惧,朕又怎么会担心?”
泫罗追根究底问道:“陛下,不知殿下因何事惹怒了您?”
陛下未将事情言明,感叹道:“今日朕才发现濯儿竟如此任性,没有分寸可言。”
“泫罗曾随殿下出征,殿下一向谨慎,泫罗猜测,此事定然事关郡主,才乱了分寸。”
“泫罗猜的不错,朕今日本有意将徐相的孙女儿赐给他做正宫太子妃,下午的时候他却告诉朕,他求朕不要再将徐相的孙女儿赐给他,也向朕坦言,要娶嘉羲郡主为妻,朕本顾念着泫罗同朕所说的这个变数,允他可同娶二人,他却不给朕颜面,一再推拒,朕几乎快要被这个逆子气死。”说罢,陛下怒不可遏,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此时殿内侍候的宫人皆跪地哀求:“陛下息怒。”
泫罗见此,关心道:“陛下何须大动肝火呢?此事商量不下,容后再议便是。陛下的身子本就不好,大可不必为了此事再着急上火。”
陛下用力地咳了两声,随后婢女奉上红色拇指般大的药丸,陛下服下后,缓解了一些,才道:“身为帝王,身兼太多责任,若是太子妃没有母族可依,以后如何辅佐于他?”
泫罗从容附言道:“陛下精心安排,只可惜殿下年少轻狂,尚不能理解。”
陛下叹了口气,命令道:“先让太子回府吧,还有,今日之事,不准太宸殿的宫人以讹传讹,一经查明,严惩不贷。”
“是,奴婢奴才遵命。”殿内侍候的宫人异口同声道。
随后殿内的一位太监便从殿内走出来,来到易清与宇文濯面前,跪拜道:“拜见太子殿下,拜见郡主,方才陛下下了旨意,允太子殿下先行回府。”
易清闻言,喜不自胜道:“阿濯,陛下宽恕你了。”
宇文濯在太监的搀扶下起身,跪了两个时辰,膝盖双腿已然麻木,用手揉了揉双腿膝盖,缓解一些后,才慢慢起身。
“清儿,咱们走吧。”宇文濯无奈地笑了笑道。
他们从太宸殿刚走没有多远,便在半道上遇见了余兰姑姑,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此事刚平,母后应该担忧不已,估摸着还在等着他们去解释呢。
余兰姑姑给他们二人请了安后,浅笑道:“殿下与郡主,想来还未用晚膳,皇后娘娘命奴婢将二位请到未央宫一同用膳。”
易清点头,莞尔一笑道:“也好,这两日本郡主病了,还未向母后请安,阿濯,今日陪母后一同用晚膳吧。”
宇文濯没有拒绝,随后他们二人跟着余兰姑姑,步履维艰地走到了未央宫。
此时皇后娘娘在殿内正襟危坐着,看到他们二人来到,才舒了口气。
“儿臣给母后请安。”
“清儿拜见母后。”
二人一同跪拜请安,皇后娘娘从上座走下来,一左一右地拉起了行礼叩拜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