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夏栩看到访客,不由还是有些惊讶,原以为当时他们只是客套,没想到华安郡主,以及萧子彦竟然真的带着许久未见的华容郡主一同来府上拜访,以感谢当日在小巷中夏栩主动退让马车改道而行,让华安郡主与萧子彦赶去观音庙上头香之举。
虽然见到左华安和萧子彦很是讶异,但是看到许久未见的昔日同窗华安郡主,夏栩还是很欢喜的。
“华安姐姐你们太客气了,只是让个路罢了,用不着真的亲自登门,也用不着带这么多礼物。”夏栩客气地道。
“九公主当日之举虽对于九公主而言是举手之劳,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却是真心感谢。这是我们左府应尽的礼数。况且,华容也想见你。”华安郡主端庄地坐在夏栩下首,微笑着道。
“那三位既然来了,不如用过午饭再走吧?”夏栩道。
左华安与萧子彦闻言起身行礼,恭谨地道:“过两日便是女皇的寿宴,我们还需要回府准备,多谢九公主的好意。”说着,朝华容点了点头,道:“华容,你与我们一同走吗?”
华容瞧了瞧九公主,见她与自己猛地眨了眨眼,遂微微扶身行礼道:“二姐二姐夫你们先回去吧,我与九公主再叙叙旧,晚些自己回去。”
待送走了华安郡主与萧子彦,华容也放松了下来,这才缓神喝了口茶。
夏栩见状调笑道:“第一次见你那么拘谨的样子,怎么感觉你有些怕你二姐?”
华容嗔怪地看了眼夏栩,道:“什么怕?那是礼数!我们家家风严谨,我二姐也是极讲规矩礼数之人,姐妹之间要躬亲友爱,这是我们家的家规。”
夏栩笑道:“原来如此,我怎么从来不见你对我讲规矩礼数?”
华容也笑了:“行啊,那我以后见你都向九公主您行君臣之礼。”说着佯装要弯腰……夏栩却连忙抬手制止:“别别别,容姐姐,你知道我不喜欢那一套……我开玩笑呢……”
华容也没真打算行礼,遂又坐下,早就留意到夏栩坐着轮椅,问道:“九公主这腿是怎么了,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
夏栩摆了摆手:“没什么,反正也快好了。倒是你,听说容姐姐被派去江南,当了个七品县令?”
华容点点头:“这也是我们家的规矩,在真正入京致仕前,都要到地方县城锻炼三五年。我大姐在担任大理寺左少卿之前,曾在西北附近的一个小县城做了两年主簿,两年县令,后来又在江南泰州做了三年知州……才被调回京城的。”
夏栩点了点头,了然道:“原来左丞相的家风这么严格,那你也要离开京城好几年了吧?”
华容道:“这是自然的。我比大姐幸运多了,不用去西北那么远。江南较为富裕,百姓生活也富足,我这县令当得还算容易。”
夏栩笑了笑,问:“江南哪个县?”
华容道:“安南县,隶属安州。”
夏栩愣了愣,缓缓道:“安州是个好地方。”
华容笑道:“是啊,安州民风淳朴,美食又多,就是山势崎岖,路不好走。对了,你知道吗?这次我在回京的路上,还碰到了一个特别有趣的和尚。”
夏栩一愣:“和尚?”
华容不知想到了什么,捂嘴地笑了起来,道:“对啊,一个瘦弱的小和尚。他眼睛蒙着白布,好像是个瞎子,拉着匹黑马,但他管那黑马叫小白,那和尚身边跟了一个身形彪悍身穿虎皮大衣的女子……叫什么孙如花……”
“那小和尚说他要去西边取什么经,可是他们却一直往南走……”
夏栩感觉到她的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只听华容接着道:“我好心提醒那孙如花他们走错了路,谁想那孙如花却说我是狐狸精勾引她师父……你说好不好笑……”
夏栩心中暗自为不净法师抹了一把黑汗,小净净,取经之路磨难冲冲,祝你好运吧……
用过午膳,夏栩将华容送至门口,只见华容郡主刚上马车,却突然又掀开帘子道:“呀,差点忘了正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夏栩道:“在江南的时候我还碰到了文清公子,他让我将这个带给你。我差点给忘了。”
夏栩接过香囊,只看到是一个天青色香囊,上面绣了几枝翠竹,一股药香扑鼻而来。华容郡主笑了笑道:“文清公子说,这是个药包,可缓解疲劳,有助眠之功效。你还别说,这药囊在我包袱里搁着的这几天,我睡得都挺沉,想来随身携带,效果更佳。”
夏栩心中一暖,小心地摸了摸香囊,朝华安朝朝手:“谢谢容姐姐啦。”
华容朝夏栩眨了眨眼:“不客气。”
华容不由想到前日去探望姐姐姐夫时。
“华容,你身上带了什么,怎么一股药香味儿?”华安好奇地开口问道。
华安愣了愣,这才想起来,笑着道:“噢,是这个香囊的味道。是在江南时文清公子让我带给九公主的,有安神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