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装,就是你到研发部的第一日,那日我故意让小景领你在门口,你别说你竟全忘了。”
“哦,那日啊!我不记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没做什么错事吧!”
“你偷听到我们讲话就是我可以安排的,你别说自己什么都没听到。”郝大仁冷冷看着她,这女子的口齿,任谁都要佩服她。
森林低头沉吟片刻,“那日可不止我一人在门外,无论如何,景小姐也在门外,为何就偏偏怀疑我?”
“景小姐在公司干了近十年时间,你是说她泄露出去的?”
“期间还有几个研发部同事一拥而来,未必没有听到的。”
“他们自然没有听到。”乔白杨冷冷看她两眼,“你可知道你自己捅了多打一个篓子?这可是船行的官运货物,处理不好可是要坐牢的。念在你,还年轻的份上,你若是肯好好交代,我还能帮你讨个人情,就此离了上海回老家去吧!”
森林只看他也不回话了,眼泪又哗啦啦落下,这可真是她的亲爹,只想着赶她离开,她娘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呢!
“我没做过的事情,绝不能答应,那日你们说话时景小姐也在,我可以当面与她对质,这消息绝不是我散播出去的。”森林说着又看着贾平远,“大老板,我是真心诚意想好好做好工作,绝不敢做出那样的事情。”
贾平远不置可否看着郝大仁,毕竟景小姐是他手底下的人。
郝大仁气冲冲看着她,“景小姐在我身边做了十年,她是何种品性,我比你们都清楚!”他说完也不犹豫,拿起电话就朝景小姐家里打了过去。
电话一直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郝大仁又拨了一次,电话终于通了。
“小景,你现在马上到公司来一趟。”
“郝经理,出了什么事情?”
“赶紧过来吧!”郝大仁说着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三人坐在办公室里,如今森林已经不哭了,只是一脸苦涩望着乔白杨,她早该知道这个人是没有心的。
外面太阳西垂,上海近郊的一处院落格外地安静,几片枯干的树叶在枝头摇摆,要落不落的样子,地面的雪已经化了,几处鸟儿在远处啄食几分钟前掉落在地上的面包屑。
一小方世界安静地仿佛不曾有人来过。
白秋展晚饭前接了电话就径直带着乔伊到了春阳街,四面安静地可怕。
乔伊看着他,不明白这一处荒凉的院落为何值得他们停留如此之久,她还急着回公司的那遭事。
“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白秋展下车吸了口烟,默默吐了口气,空气里又血腥味传来,一切都已经迟了。
“这里有事发生?”乔伊下车站到他跟前,他生闷气的时候总是要抽烟,这时候大约又是动怒了。
“回去就知道了!”白秋展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女孩子毛茸茸的碎发带着温度,让他觉得十分安心,十分温暖。
车子很快到了乔家船行,乔伊下车的时候,里面的戏将将演了一半。
郝大仁一脸吃惊看着眼前这个女的,她在他手下做了十年,却从没想过她有一天会背叛他,可是人是不能逃避现实的。
“小景,你说的都是真的?”
女孩点点头,眼角微微泛红,明显一惊哭了好几遭了。
乔白杨一脸失望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这女孩也是他一步步看着成长起来的,没想到有人竟然在船行安插了这么深一颗棋子,幸好被发现了。
“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快说!”
“我不能说。”
“你到了这时候不说恐怕就不行了,难道你想现在就去监狱里?”乔白杨已经没了丝毫耐心,“你知道因为你的缘故,那批枪支都没了,如今我们将要赔偿多少吗?”
“我不是故意的,乔老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女孩说着又大哭起来。
“究竟是谁指使你的?”乔白杨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用力摔到一边。
乔伊轻轻叩了叩门,站在门边心里已凉了大半,这个女孩她是认得的,上辈子船行出事之后,小景没有离开公司,而是一直陪着她坚守到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弃过,最后船行彻底宣告破产,小景也下落不明。
“爹,你干嘛?”她带了三分怒气看着乔白杨,无论如何,在她印象里的父亲从没有这么粗鲁的一面,甚至是凶恶的。
贾平远从位上站起了对着她摇了摇头,拉着她坐到对面。
“就是她泄露了图纸,现在那批货没了,几十万的货,把船行卖了我们也赔不起。”乔白杨说着又吹了吹胡子,对着小景,“几十万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小景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女孩悲痛的脸颊。
“是胡经理,胡经理派我过去偷得图纸。”她轻轻抬起头,目光里带着几分决绝。
乔伊闻言大吃了一惊,这时倒有些稀里糊涂了。
“郝经理,麻烦你打电话叫胡经理来一趟。”贾平远看着地上的情形,微微蹙着眉头,他方才已经打电话给白秋展,看这情况是没有法子解决了。
“好的。”郝大仁答应一声,起身就打了电话,铃声不过响了两声就被人接了过来,胡玉成爽快答应,片刻也就来了。
“图纸就在胡经理的办公室,你们可以过去搜一下,立马就知道了。”小景这空档又补充一句,“是我偷了图纸送给胡经理。”
“你为什么要帮胡玉成做这件事?”乔伊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她无论如何不相信小景会犯这个大错。
“大小姐,你说是为什么呢?”她大笑两声,往后退了两步,眼色望着地面,“当然是为了钱!”
“你很缺钱?”乔伊上前两步拉住她,定定道,“你不缺钱。”
小景用力挣了两下,用了狠劲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