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霞飞边吃边哭着，眼泪落在饭碗里，味道微微有些苦。

孔太太看着又忙夺过她手里的饭碗，重新换了一碗放到她跟前，袖口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不哭不哭，娘不说了，先吃饭！”

孔霞飞方才止住哭声，埋头大口吃了饭菜。

外头，管家等到小姐吃完了饭方才进来，“大小姐，那几个人都带过来了。”

孔霞飞一听当即从位置上跳了起来，整理心情就要出去。

“大小姐，你这个样子出去不太合适吧！”老管家看她一眼又道，“这件事最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孔太太哭着过来拉住她，“那些事情还理会它作甚，我们今夜就走了，远离这些个是是非非的。”

“娘，我答应你查到真相我就立刻出国，再也不留在这里了，但是在这之前，我们还走不了。”

孔太太面上微冷，“又是八爷，还是二爷？你不是都出来了，我以为乔乔总是可以救你的，不行我再去求她。”

“娘！她是救了我，可是还得我自救才行。”孔霞飞说着叹了口气，“我从没有杀过人，可是却连累堂妹为我而死，此外，我的身上还背了曲连云和玥儿两条人命，不查出真相，我无论走的多远，都绝没法安心。”

她说完又跪在母亲身前，“不查到真相，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孔太太揉了揉眉头，这些事情，她一个女孩怎么能处理好？

“你起来，只不过你如今的身份，要如何查？”

孔霞飞笑着起身，凑到母亲耳边低头讲了几句，自己偷偷躲进了大厅后面的屏风。

孔太太看她躲好，轻轻挥了挥手，管家立马领着十来人进来，端正站成一排。

“人都齐了？”

“太太问话，你们都没听到？”管家呵斥一声，众人忙不迭齐齐点头。

“小姐出事那天，你们都在现场？”

众人不明所以，仍旧只是点着头。

“当时小姐的勃朗宁掉地上后，你们谁见着了？”

众人互相小声议论着，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出来。

“一个个说，胆敢有一句谎言，立马叫你们好看！”孔太太说着将手里的杯子摔碎在地上，指着最左边那人，“你先说”

“我是附近执勤的，听到里面的响动立马就和他们几个冲了进去，没想到及竟然看到小姐一身是血蹲在地上，至于小姐有没有拿勃朗宁，我根本没注意到。”

第一个人说完，又是第二个人。

“我是跟在他后面进去，看到勃朗宁躺在距门口右侧一米的位置，那时候人群都往里面挤，所以就只顾着控制人群了。”

“我是跟在他后面进去的，”第三个人说着指了指旁边的人，“也没有看到勃朗宁，还被人群给大了一拳。”

……

卫们说完轮到一直保护孔霞飞的随从了。

孔霞飞隔着屏风往外看过去，这些人从她小时候就一直跟在身边，少说十年感情，理所当然地，她也从没怀疑过他们的真心，可是1、2、3……分明该有7个人，这时候只剩6个人了，另外一人呢？

“我是听到声进去的，那时候大门已经被人群堵住了，没敢往前，所以根本没看到什么勃朗宁。”

“我也是，只看到小姐一身是血站在屋子中间，没片刻，长就赶来了。”

“我连小姐一个衣角都没看到，又不敢拼命往里面挤。”

“我在外面守着，根本没进去。”

……

几人七嘴八舌说了一通，孔太太仍是没有头绪。

“那勃朗宁如今在何处？”

“在厅，我记得是长亲自收回去的。”

听到这里，孔太太一时无语，若说是在孔子健拿到勃朗宁之前有人动了手脚也并无可能，只是问了一圈，竟然全无线索。

“就这些了？”孔太太生气看着这些人，关键时候竟然没一点用处，“你们再仔细想想，若是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都赶紧说出来，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来什么事情！”

她说着由着仆人扶着出了后门，孔霞飞顺着另一边出去。

孔霞飞坐在吊篮下方想着那天的情形，很乱没错了，可是，总该有点什么头绪才是，一定有哪里被自己遗漏了。

孔太太坐在一旁不忍心打断她，冬日里花架满是枯黄的树藤，这季节总是没有给人半分的好心情的。

“怎么办？那天的事情我实在记不得了！”

“没事，记不得就记不得了！”孔太太看她冬日里已经是满头大汗，又是心疼抱着她安慰道，“那些事情既然记不得了，也就罢了。”

“不过那天那个人却是是在那边的，今日却不在了。”

“哪个人？”

“项二，今日他没有过来。”孔霞飞抬起头，脑袋里晃过一丝什么影像似得，马上又突然消失了。

“所以呢？你难道怀疑是他？”

孔霞飞明白她娘话里的意思，一时更颇为头疼。

“他今日没来必定是有事，不如你待会儿问问，最好亲自找他过来。”

两人又互相劝慰几乎，孔太太从后门绕回又去了前厅。

“你们都想清楚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站成端正的一排。

“谁先说？”

大厅里仍是鸦雀无声。

孔太太扫了大厅里一眼，装作无意一般，“项二今日没来？”

赵大往前两步站了出来，“没有，他前些日子病了，染了严重的风寒，近些日子连床都下不得了。”

孔太太听完一阵无奈，这下子是绝不能叫人过来的。

“既如此就罢了，你们可还想起那日有什么疑点，你们也当知道，大小姐是被冤枉的，我这个当娘的最见不得她去了地下还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