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儿侧眼上下打量她,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当初在剧组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可惜你这个人比我还会装,扮可怜的时候连我都差点被你骗过去。”
菁儿一愣,重新放下手里的杯子。
“我不是扮可怜,那都是真的。你难道忘了,你是如何对我们?方梅的事情不就是你做的?”她咬了咬牙,到底忍耐不住。
森林轻笑了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她跟前,“所以,你也要试试?”
菁儿看她苍白可怖的脸色,面上微微发窘,鼻头深吸了口气,这才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顿时心头凉了半截。
“这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情,先走了。”她告了饶,只是急急就要出门,终于瞧见桌子下面那一团黑色的东西,竟然是孔子健的尸体。
她吓得半晌喘不过气来,脚步跟着就是一滞。
“你已经看到了我的脸,不能天真地以为自己能走出去吧?”白蔷莞尔笑,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勃朗宁。
菁儿吓呆在原地,“我绝不会告诉旁人,你相信我。”
“相信你转头不会立马出卖我,我才没有那么傻,当初孔霞飞的前车之鉴,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
菁儿只是拔腿就往门口跑去,边跑边大叫起来,身上倒是没有一丝反应,她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重重摔在地上。
房门从外面打开,白二爷和众人一同跑了进来,白蔷腹部不住流血,整个人了无生气。
菁儿一把往前扑倒老管家身上,“救我?”
老管家一巴掌甩过去,她身上的勃朗宁跟着就掉了下来。
“菁儿小姐,你胆子真不小啊!”白二爷说着就将女子反手钳制住,外面立刻又进来两个,“将她带下去,关进监狱里。”
“白二爷,这个——”老管家上前查看了孔子健的伤口,阻止的话哽在喉咙眼没说出口,改口道,“还请您早日为孔报仇。”
“这是自然,”白二爷说着大步过去,拦腰将白蔷抱起来,“我先送你们太太去医院,这边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森林右手攀着他肩膀,眼睛半眯着,越发懒洋洋靠着他。
白二爷见她上身**,忙移开目光,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你这个人总是受伤,我刚才都担心坏了,以后在我身边,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
“任何人?”白蔷笑不停,却也不说其他。
“我知道你的梦想是作演员,你放心,不要太久,我一定能帮你达成。”他说的一本正经,白蔷面上果真又露出几分感动,只是勾着他脖子将整个身子送进他怀里。
“我是真心喜欢你。”白二爷推开她缠人的双手,讪讪低下头,“以后,你可以愿意跟着我?”
“当然。”白蔷笑得灿烂无比,这人男人的心是不是她的没关系,但是她绝不会便宜范曦月那个臭丫头。
乔伊和八爷到孔家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收拾停当,他们进去看了一圈,只看到孔子健的尸体。
问过管事的才知道,管家昨日连夜就已经离开上海,这里如今只剩下几个当值的小工,都各自收拾起了行李。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八爷咬牙呸呸吐了几口恶气,一拐杖砸在旁边的柱子上,整个人又摔到石板上,躺在地上哎呀哎呀大叫起来。
乔伊无奈扶着他站稳,他腿上不是早就好了,偏是不好的时候装好,如今好了倒是又装不好。
“你没事吧?”
八爷递给她一个微笑,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这孔究竟是如何死的?”
身后代理管事不敢离开,只是又回道,“据说,是有一位小姐杀了,还打伤了孔太太。”
那位小姐自然就是菁儿无疑了,乔伊又看了八爷一眼,这人同样看着她,“那位胆大包天的小姐如今在哪里?”
“这个小的不清楚。”他说罢又看着左右匆匆离开的仆人,“如果爷您没事,我也得去收拾行装了。”
八爷哼了一声,不再留他。
乔伊到堂前正准备看一眼孔子健的尸体,外头白秋展已经到了,吓得她指尖哆嗦一下,白色布料又垂了下去。
一直到白家,白秋展一直铁青着脸,半晌没有说话。
乔伊歪过头看了八爷一眼,这人的气来的实在莫名其妙,八爷低咳了两声,“二哥,那个刺杀的丫头是我手下的人。”
白秋展听罢,只狠狠瞪了他一眼,啪地一声放下手里的杯子,“你手下的人?”
八爷忙又摇头,“我的意思是说,她是我公司里面的人,听说最近一段时间和孔子健打的火热,没想到就弄住这么大的事啊!”
“如果果真是菁儿做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最近风头正盛,如此一来对她没有丝毫好处。”乔伊打断了他的话,眉头微微簇成一团。
白秋展只是听着,半晌又挥了挥手,两人齐齐安静下来。
楼上赵雅美红着眼睛随着一位男子下来,眉目之间不仅没有了上次过来时候的骄横,反而越显楚楚可怜。
“大侄女又来了,咦,这个人我倒是眼拙,没瞧出来是谁?”八爷从位置上站起来,又重重跌了回去,愤愤丢掉手里的拐杖。
“这是我二叔,一直养在外,这两年才回家。八叔,您还是好好爱惜点自己的身子,别再掺和其他事情了。”
八爷冷哼一声,接过她递来的拐杖,偏过头不说话了。
“二爷,我,我爹爹还要麻烦你照顾了。”女子转身就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整个人往他身边靠了靠,只是又不敢靠的太近,“二爷,我爹说了,让我不要责怪你,其实在我心里从没有责怪过你的意思。”
“你心里没有,你们赵家其他人未必没有。”乔伊冷冷甩了一句,又上前一把将她扯到对面椅子上,“赵小姐,你好歹也算是大家闺秀,怎么连好好坐着都不会了。”
“乔伊,你——”她生气的脸色,只是一瞬又变了脸,“赵家如今都在我手里,我的意思就是我们赵家的意思,我不怪二爷,旁人也绝不敢多说一个字,你说是不是,二叔?”
男子微躬着身子,一身长衫衬得身形格外瘦削。
“您是赵老师?”
男子这才抬头看向她,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慌乱。
“我二叔在我们学校教过一阵子书,只是如今已经不在学校里教书了。”赵雅美径直说完,又看着白秋展,“二爷,我何时再能过来看爹爹?”
白秋展温和笑了笑,“你想过来看的时候和青田说一声,若是方便随时都可以。”
“二爷对我可真好。”女孩说罢,又站直了身子,一脸娇羞,“二爷对我和爹爹都这么好,真不知道如何报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