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早就听说了,他如今处处针对青帮,就是因为十几年的旧仇,具体当中恐怕还有什么别缘故,她却不清楚了。
“什么仇?”
“你也很好奇嘛!”白二爷说着刮了刮她鼻尖,吃味道,“我也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关心旁的男人,尤其是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
白蔷笑着往他怀里一钻,只露出一个头来,“我现在就在你怀里,眼睛心里满满都是你了,你还怀疑我不成?”
白二爷哈哈大笑两声,搂着她的腰身径直上二楼去了。
“船行的事,你后面又有什么打算?”
“我这边刚进船行,倒也不比如此着急,他怎么说也是你——”白二爷放下筷子,看她愣神的样子敲了敲杯子,“我不说了,好不好?”
白蔷别过头火气不知为何蹭的竟上来了,啪地一下甩下筷子,“既然如此,我就把话放这里了,若是年后你还不能得到船行,我们之间的事就不作数了!”
白二爷一听,只慌忙起身拉住她,“我答应你,答应你。”
“男人向来只是说的好听,我现在不信了。”白蔷说罢用力推开他,摔门下了二楼,林子熙在一楼已经喝的烂醉,她远远瞟了一眼,加快步子出了大门。
他毕竟什么也不知道,就算知道又如何呢?
她跑的太急,不知觉迎面撞到一个人怀里。
“白小姐,跑这么快?”
白蔷闻声抬头看着他,随着他上了车子,“贾少爷这时候还有闲工夫在这里闲逛,听说你们贾家因为上次那批货几乎亏空了大半。”
“哦?这件事也只有三爷知道,原来白小姐竟不是白二爷这头的人,如此就好办多了。”他笑得一脸明媚,看的白蔷越发窝了一肚子火。
“滚!”
“这么大脾气,听说你要做新娘子了,苦着一张脸可不好看。”
“停车,放我下去。”
贾平直摸了摸鼻头,“这里吗?你确定要在这里停下,白二爷的人可还在后面跟着。”
一句话戳破了她的心思。
“停车!”白蔷恼羞成怒伸手去抢方向盘,手里的勃朗宁抵在他腹部,“你若是敢多说一个字,就别怪我不客气。”
“哦?说什么?”他稳住方向盘只是加大油门往前冲,“是你和林少爷一夜情的事情,还是告诉白二爷你心里的那个人就是林少爷?”
“我让你住口。”
后面车子打了旋,撞到了旁边的柱子上。
贾平直加大油门,车子飞快绕过两个街道之后稳稳停在醉香楼的后门。
“你就这么爱他?”他跳下车子,单手拦在她跟前,眼底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何将军让我提醒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白蔷苦笑了两声,勃朗宁抵住他的脑门,“我什么身份?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身份?说来好笑,我快死的时候他没来救我,我被人追杀的时候,他装聋作哑,难道还指望我做牛当马?是,我认命就给他当牛做马,可现在这时候我做点自己的事难道不行。”
贾平直笑了笑,轻轻拨开她手里的勃朗宁,“你知道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若是他让你杀了乔乔,你能下手?”白蔷猛然转过头看着他,眼底的晦暗又仿佛蒙上了一层阴翳,“罢,罢,你再拦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贾平直笑得一脸凄惶,“你以为他身边没有人,你这样飞蛾扑火难道从没有想过后果?或许,他早已知道是你了呢!”
“或许,他早已恨不得杀了我。”她笑得更难看了。
贾平直心口一窒,总觉得她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可是他只是让到一边,远处一人忙凑上前来,对着他耳边低语了几声。
“白二爷人已经走了,林子熙的人都守在外面。”
白蔷单手握住门把,轻轻说了声谢谢。
“这里是八爷的地盘,你——”他话还没说完,白蔷已经跑出了老远,瘦小的身影在视野里逐渐变成又细又尖的影子。
八爷在房间里看了许久的情报,听到下属的汇报,不由得吃了一惊。
“确实没有看错,他们真的进了二楼包间,林先生的人都守在外面,我们的人不敢靠的太近,等爷示下。”餐馆的跑趟汇报完毕静静站在一边等他示下。
八爷想了很久,从桌上拿起电话又放下。
“他喝了多少?”
“五斤二锅头,醉的不省人事了。”
“喝这么多他恐怕是不想活了,不用管了。”八爷说罢重新拿起一沓的消息放到手边,不过几日没来,这里的消息就堆得和小山一般多,他现在左右两边都是小山一样高的小纸条,却像是妥妥的一个土皇帝。
“真不知道二哥平日里怎么处理这些事情的,这么多消息,我只怕今日不睡觉,也看不完,就是看完了,恐怕也记不得一星半点的。”他抱怨了一声,伸了个懒腰又将左边地小山撞到,纸片飘雪一样落了慢慢一地。
“爷,二爷他平日里都不全看的。”吴伯边弯腰将纸条收进火盆里,又笑吟吟直起身子,“二爷大多数时候都躺在里面塌上,我们将消息念给他听。”
“咦?”八爷气的吹了吹胡子,丢下手里的纸片,“你怎么不早说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办事的风格,这大约就是您——”他说到这里却不说了,手里的火盆烧的更旺,映出一张狡黠的眼睛。
“你这是故意数落我呢?我现在不知脖子僵硬,手都抬不起来了。”八爷接着抱怨了一句,躺在床上,“那这消息是不是不必全看了?”
既然有人汇报,自然只是捡重要的汇报,这些人怎么都和二哥一样腹黑呢!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耳边传来几个下人嬉笑不止的声音。
林子熙并没有醉,若说从前他喝了这么多酒必定是要醉的,可是偏偏今日喝了许多,却偏偏不醉。
三爷私运烟草,他知道一清二楚,可他却没说,不过幸好,那批货到到底被烧毁了,否则,他摸着头,脑袋越发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