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魏长阳感觉广播喇叭就像是解放胜利的号角,无比的高亢嘹亮。
孙江浩和他的表弟每人拎着一袋胡萝卜离开了。
孙江浩回到村卫生室之后,给人看了病之后,坐在办公桌旁拿着一支温度计发呆。
“哥,你就那么喜欢那女的?她确实长得挺好看的,但是那脾气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孙江浩的表弟见表哥的情绪之后,忍不住的说道。
“哥,你这么盯着我什么意思?”孙江浩表弟被盯的有点心里发毛。
“你小子行啊,我说怎么我让你给我帮点忙,你屁颠屁颠就来了,原来是有所图谋啊。”孙江浩奸笑说道,“你什么时候看上魏海燕的?”
“就是上次你们俩进城看电影啊,我就一眼就相中了,我就想我就要那样的。”孙江浩表弟一本正经的说道。
“得,瞅你那没出息的劲儿,你就不想要个黄花大闺女?”孙江浩笑嘻嘻的问道。
“想啊,但是条件不是摆在这了么?我又不像你长得那么帅,家里也不像你家里那么有钱,最重要我再结婚那就是二婚,能有没结过婚的女人嫁给我,那就不错了。”孙江浩表弟接着说道。
“成,这事你让我好好的盘算一下,对了,过些天我过生日,我还请了村里几个人来吃饭,到时候我把魏海燕叫过来,你也过来。”孙江浩思索片刻之后说道。
“你过生日咱们去镇子上随便找个酒店,喝一顿多好,为什么还在这村里啊?这能有什么好吃好喝啊?”孙江浩表弟很不解的问道。
“我当然还有别的事,只是,这件事现在还不能说。”孙江浩嘴角的那抹弧度愈发的奸邪了。
孙江浩的表弟看了看他之后,很快,表弟便心领神会了,“哥,你这招虽然有点阴损了,但是对于乡下的大姑娘来说,绝对好使。”
“不仅是这件事,还有别的事,我得让别人知道,什么是我的,是我的他们就不能动。”孙江浩说这番话的时候,双眸里射出了两道阴戾的目光。
“得,那就听你的,在村里办生日宴,不过,到时候做饭这件事,就成了难事了,现在我姑妈和姑父都不在龙泉村,谁给你张罗做饭?”
“这还不好说?到时候你过来的时候,让镇子上的饭店给送一桌酒席过来,钱我出,并且再给你点好处费,这总该可以了吧?”孙江浩斜了一眼表弟。
“得,谁让我还求你事呢,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孙江浩表弟很痛快的就同意了。
果然,能合作的人,要么是惺惺相惜的志同道合之人,要么就是蝇营狗苟的各取所需之人。
两个人在村卫生室一直聊到了天黑的时候,孙江浩的表弟才离开了龙泉村。
初冬的夜来的越来越早了。
吃过了晚饭之后,虽然冻手冻脚,但是魏长阳依旧准备将前几天在城里听的那些课,再好好的总结和梳理一下,她盼着城里来人,盼着有人找她启动菜棚项目这件事。
实在是冻的难受,魏长阳这才急忙的上床,然后披着被子坐在床上,写写画画的。
她突然想起,月月明天回家,不由的就想起了姐妹俩小时候的事情,以前冬天冷的很,又没有烧蜂窝煤的时候,在屋子里说话嘴里都冒白气儿,姐妹俩就钻到一个被窝,你戳我一下,我挠你痒痒一下,一顿的折腾。
时光总是匆匆,那些曾经的美好记忆,已经成为了永远的过去。
魏长阳不禁的苦笑一下,因为她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当你开始回忆的时候,证明你已经老了。
可是,她明明才十八岁,豆蔻年华的妙龄。
就在魏长阳面带温暖笑意沉思的时候,突然,屋里的灯灭了。
“妈,怎么黑了啊?”
“没事,停电了,妈去点灯,蜡烛就在抽屉里呢,星星你别动啊,不然摔着碰着。”
“恩,妈你快点啊。”
东屋里传来了那母子俩的对话。
魏长阳的面色有些淡淡的,她想着小弟都八岁了,年前就九岁了,可是还跟母亲睡在一张床上,唉,这样的溺爱什么时候到头儿?不过,她再也不想像上一辈子那样,做什么“伏弟魔”了,她期待着从这个家走出去,名正言顺的走出去。
乡下的流言蜚语真的让人很沉闷,魏长阳所谓的名正言顺,是要大家都看到,她是凭能力到外面挣钱做生意的,不是嫁出去,更不是随便找个地方打工。
夜深了,即便脑子再怎么样的不愿意休息,身子也累坏了。
魏长阳在被窝里辗转反复,她确实看好这个商机,可是最后能不能赚钱,她着实也捏了一把汗。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外面的北风嗷嗷的怒吼,就像是积怨已久的深宫妇人,在竭力的嘶喊内心的不快。
窗子被冷风吹的呼呼作响,连同窗帘都因为冷气而颤动。
魏长阳干脆熄灭了蜡烛,不然,没准母亲就过来说她浪费蜡烛了。
凛冽的冬风不仅袭着龙泉村的这片土地,而是没有放过任何可以发泄淫威的地方。
县一中的男生宿舍楼。
“张文兴,你小子还不睡?小心待会儿宿管来敲门。”
“就是,张文兴你是不是魔怔了,最近也太拼命了吧?小心眼睛近视。”
下铺和对铺的兄弟,都在劝说张文兴早点休息。
“还有两道题,你们先睡。”
张文兴回答兄弟的话,但是头都没抬,手电筒依然照在床头的书本上。
“早上跑操的时间背英语单词,午饭时间一边吃饭一边看习题集,午休的时间同学们都在为了下午的课堂养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