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慢慢转动头部,嘴里嗬嗬的发出声音,旁边的乌嬷嬷瞬间懂了她的意思,将刚出生的婴儿抱到皇后眼前,好让她看清。
皇后看着婴儿红彤彤的脸庞,欣慰的笑了,却突然觉得身下有些冰凉,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不好,皇后出血了,快叫太医,叫太医。”
产房内一片忙乱。
一个嬷嬷抱着包好的阿哥被引进了康熙所在的屋子,躬身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诞下了一个小阿哥。”
康熙满脸喜色的从嬷嬷手中接过婴儿,高兴的眉开眼笑:“好!好!皇后有功!重赏!”又对着婴儿满脸慈爱的说,“以后,你就叫保成,保我大清江山万古天成。”
又将新生的保成递给一旁的孝庄,孝庄也是连声夸赞。
康熙转身问那嬷嬷:“皇后如何了?”
那嬷嬷顷刻间换了一副脸色:“回皇上,皇后娘娘产后有出血迹象,已经传了太医再看。”
康熙的眉毛就拧了起了,若是皇后有个万一,后宫不稳,对刚出生的保成也不好:“去,将太医院的太医都叫来,务必要治好皇后。”
可惜竭整个太医院之力,也没能救回皇后。
五月初三申时,康熙的第一任皇后赫舍里氏产后大出血,殁。
康熙怒不可遏,盛怒之下没有别的想法,只想砍了眼前这群人:“一群废物!要你们有何用!都拖出去斩了!”
眼看不好,太医院院使,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向前膝行几步,叩首道:“没能救回皇后娘娘,是臣等无能,不敢求皇上恕罪。可有一事不得不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开始出血不中,本是能救回来的,可后来开的止血的药都不起作用,皇后娘娘反而越来越严重,微臣怀疑这其中另有蹊跷。”
生死存亡关头,这院使也顾不得这是不是皇家阴司了,先将康熙的矛头调转,保住一命再说。下头跪着的太医都纷纷心生感激,知道自己说不得能逃过一死,旁边伺候的宫女和太监却是恨死了他,知道了这等事情,他们不敢保证自己还能活几天。
康熙听了这话脸更黑了,居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对皇后动手,下次是不是就能对他动手?而且这次虽然只是皇后出了事,但焉不知背后的人是不是本想要一尸两命,保成命大才逃过一劫。
康熙火冒三丈:“查!给朕彻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般有本事!”
这边事情虽然要查,但皇后的事也不得不处理。
时隔十一年,紫禁城的丧钟再一次响彻整个北京城。
上一次,还是康熙生母去世的时候。
京城里的各户人家都乱了起来,纷纷将艳丽的颜色都收起来,大户人家用白布将墙和柱子包裹起来。
做好基本的准备,又不一而同的各处打探消息,这可是国丧啊!只有太后皇上皇后这一级别的人去世才能鸣丧钟,而不管是谁,京城必然又要迎来一番动荡。
半个时辰后,皇后去世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王公大臣、各家福晋与夫人等都收拾好依次进宫举哀。
宫中,皇后已经被收敛装棺,奉安梓宫与乾清宫,乾清宫内设奠献几筵,乾清门之右悬挂招魂幡。
云桥这时候已身穿缟素,与其他妃嫔宫人一起并陈皇后仪驾于乾清门至隆宗门外。
陆续进宫的左右翼官员分列于景运们和隆宗门外,亲王以下、入八分宫以上进内于丹康熙,内大臣侍卫于丹墀下,步入八分公以下、奉恩将军以上满汉文武官员于乾清门外,均齐集序立举哀。公主、亲王福晋及县君进内,郡王福晋以下、奉恩将军恭人以上,民公侯伯子男夫人各依班次于景运门外齐集处举哀。
一日三奠,亲王以下众官早、晚两次汇齐举哀,一脸三日。
不可谓不盛大。
五月初五,奉移赫舍里氏梓宫至西华门外殡宫安厝,选用校尉民夫凡八十人抬舆,康熙亲自相送。
不可谓不风光。
康熙命翰林院撰拟谥号及册宝册文,谥曰仁孝皇后,十三日行殷奠礼。
不可谓不哀荣。
一直到五月二十一日,行完初祭礼,康熙与后宫众人才除服。
至此,仁孝皇后的丧事才算告一段落。
这期间还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五月初六,答应兆佳氏于咸福宫产下一女。可惜这个时候并没有人关注她,小格格更是连个洗三礼都没有,估计满月礼也不可能有了。不过兆佳氏估计巴不得没人关注她,毕竟她生孩子的这个点,稍微被人做点手段说是她的孩子克死了皇后,她们娘俩儿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第二件,沛珊在殡宫给皇后哭灵时晕倒,查出一个半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