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事情总是会凑堆的出现，栎曦刚和陈师妹分开，这手机又响了起来。琪琪？距离他俩上一次见面也都快一个月了吧，栎曦和她偶尔在微信上的聊天也仅限于吐槽和身边有趣的事，刻意没提及她和沈铭的后续情况，就是想让她这段时间放下，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急事？

“喂，琪琪，怎么啦。”

“我有个非常重要的事，想和你聊聊。”

听到这个“重要”，栎曦警觉一定和沈铭有关，现在她和琪琪能有的交集也就仅限于之前认识的这几个人，这关乎“非常”的关系，那只能和那个他们俩都特别熟悉的人有关。“你们家附近不是有个咖啡厅嘛，我们约那吧，我这就过去。”

“别，”琪琪停顿了一会，“来沈铭家吧。”

“你今天又去他家？”

“我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过来。”

栎曦眉头都皱在一起，“你别这样啊，他都有新女友，你这么一直过去，很容易让他们闹矛盾啊。”

“那件事，结果与否就看今天了。”

“找他说清楚？”

“嗯，这段时间我有想和他能有空好好聊清楚，但是他回家越来越晚，大概整一周也就能见一面吧，总觉得好像见了面，也没有那个能聊天的气氛。我想，可能我真的错过他了。”

栎曦听她的语气，也想起自己和冉鸣的事，感同身受，说的就是当下的情况。“他现在在家吗？”

“我给他打了电话，他说他晚一点回来。”

“你有什么打算吗？”

琪琪看了看手里的指环，对着电话里的那头，“我想求婚。”

栎曦吸了一口凉气，求婚现场还让她前去亲临现场，观摩参考吗？“我不应该去吧。”

“因为我感觉不会有好结果啊，万一又崩不住，你到时候可以带我离开嘛。”

“那你等等我，这就过来。”栎曦挂上电话，真心心疼，何苦自己为难自己呢。不过，今天这事看来是要最终定版，她是舒了口气，总比琪琪老是这么揪着过去不放手好吧。

栎曦坐在车上，黑幕布一样的夜色吞噬着她，手机里闪烁了一下，她瞄了一眼，是琪琪发来的照片，一张戴在大拇指上的指环照片，昏黄的路灯下，银色的戒指发出凌厉的刺感。

这世上的人，谈恋爱的模式多种多样，或如琪琪和沈铭这般相互折磨，或如全子和杨衡一那样腻腻歪歪，或如陈师妹和冉鸣那样水滴石穿，栎曦自己到底属于哪一种，好像没有真的发自内心的想要与人争抢或者占有。不，是有过的。这两年来，唯独只有那两个月，他们可以像以前那样和颜悦色的聊天说笑。

栎曦侧着头靠着背椅，回想的一幕幕接踵而来，砰砰的撞击着，剩下的都是不想回忆起来的记忆，总是词不达意，总是无奈之举。

“你好，您可以喝点水哦，女士。”

司机大哥热情的服务，虽是本质工作使然，却也让栎曦那颗被刺痛的心温暖了一下，她拿起座位边备好的矿泉水，喝了一大口，“谢谢。”

拿着这透明的瓶子看向车外，模糊不清，水就是有办法让人迷糊，就像那一次他们接吻时破杯子里剩余的水，就像那个下雨的办公室，就像他踩在水洼里让她不要再出现，就像她现在每一次提及他总是难过的眼角，淅淅沥沥，冷冷清清。

“呼。”栎曦哈出的水汽在窗上凝结成雾面，她伸出手描绘着脑里的图像。一个扎小辫的小姑娘，一个穿汗衫的小平头，两只手都伸向对方，直至合在一起，她甚至还把两只手叠上的地方涂黑，就是想要死死绑在一起。

栎曦的心里话一直憋着无人说，应该说是不想告诉任何朋友，积压已久的烦恼很想找一个倾泻，“司机大哥，你有发小吗？”

“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