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可能真的想分手,你应该听得出我是气话。那是因为我想你搬过来我家,也清清楚楚的告诉父母这件事,我不想遮遮掩掩的,我们又不是地下恋情,有什么不能见光的呢?”
“哦是吗?你就为这一句话跟我提分手,可真够轻易的。你要分手就分吧,爱咋咋的,我无所谓。”
越描越黑,刚才是冉鸣冒着火胡言乱语,现在栎曦也因为愤愤不平,什么话伤人就怎么说,一口一个分手,一会一个无所谓,激得冉鸣心里又开始烦躁不安,当下就气得站在原地不走了。可就算他停在原地不跟过去,她还是没回头,甚至走得比刚才还要更快。是真的想过分开吗?冉鸣忍不住开始有这样的推断,嗓子说话都哑,她应该知道他这一晚上的奔波,难道看不出他的忧心如焚?
“赵栎曦!你给我站住。”
大晚上这么大声的直呼大名,大街上找吵架吗?栎曦转过头,准备随时应战,她甚至还舔了舔嘴唇,生怕嘴瓢说话不利索。“干嘛!”
见前面的人停下来,冉鸣三两步赶紧追上去,“我一直找不到你都快急死了,你再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我怕我会得心脏病。今天这个事,是我处理的方法有问题,一定改正,绝不再犯。您就既往不咎,下不为例好不好?另外,我皮糙肉厚,随你处置,但求你别再生气。”
有了他道歉意欲收回蠢话在先,栎曦本来也只是再耍耍小脾气,看到他的那刻哪里还舍得生气。还未干透的额间碎发、小狗般恳切的眼神、已经有些沙哑的声音、平时不易出汗的他,此时衣服都有些粘嗒嗒的贴在身上,汗渍显而易见,实在有些狼狈。
“你站低点,头昂得那么高,想干嘛,凸显你个子高吗?”
“哦哦哦。”冉鸣很听话的半蹲着,等她的下步动作。
栎曦轻轻一跃,挂在他身上,两只手攀上他的背,毫不犹豫的,朝着他的嘴啃了下去。他嘴角仍有微汗,甜蜜还混合了些咸咸的味道,讨厌他的极端,极致的毒舌,极致的暖心,她惩罚似的咬着他的舌头、他的鼻头、他的耳朵。
冉鸣把她的脸向后一推,避开那个灵活的小嘴,“我好脏,回去好不好?我洗干净了让你咬。”
栎曦只好跳下来,“我都不嫌弃你,你还嫌弃自己呢。”
得到原谅,冉鸣才再次牵回她的手,温柔的海风拂面,短暂的失而复得,深夜的困意袭来,栎曦靠在他的胳膊上,两个人并行着往酒店走去。
冉鸣低头看着这个紧贴的小人,用手摸了摸她的背,“搬到我家吧,你妈妈要求什么我都照办,让我们当天就去登记……都可以。”
栎曦抬头看向他,“搬就搬呗,要诚实点,毕竟我自己也确实很想搬回去。但你不能顺势占我便宜,真这样那你不是赚大发啦?”
“我哪占你便宜啦?难道不是我更吃亏吗?住一起,菜我买,饭我做,碗我洗,地我拖,你就负责貌美如花了,还吃亏呢?”
栎曦扬了扬手指,“非也非也,我说的是,你这个一没求婚,二没三书六礼,三没八抬大轿,光凭我妈这身兼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的一人之言就讨个姑娘回家吗?那也太便宜你了吧。”
敢情是因为这个,冉鸣的脸上又堆起了笑,是要有足够的仪式感,至少这未来相伴终老的几十年,他们还得指着这些纪念日创造惊喜,需要隆重。他悄悄的贴到栎曦的耳边,那两个字在他的心愿单里放了很久了,“好的,老婆。”
像毛毛虫爬过耳朵,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立刻传遍了栎曦全身,她再次抬起头看冉鸣,他的眼底温润如水得快要把她融化,新鲜,咸湿,甜腻又一次覆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