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武馨安毫不在意的一挥手道,
“不过就是几个嘴上不干净的地痞,我弄了一个到水里洗洗嘴!”
瞧瞧!我就说嘛!
小程氏冲车顶翻了一个白眼儿,怪不得她们出来时,见着武馨安在前头,那孙望玉却是躲在后头,果然自家大小姐动拳脚了!
人家读书的斯文人几时见过这样的阵仗,那孙望玉只怕就算对武馨安有三分好感,都会因着这一顿拳脚给打没了!
这事儿必是彻底黄了!
小程氏心底最后的一丝希望都给弄没了,立时熄了心思,却是转念一想,
“那孙望玉再不济还是个男子吧,这遇上事儿便躲在女人身后,以后如何做一家之主?”
如此这般孙望玉莫名背了一个埋怨,总之这事儿是不成了!
母女二人回去,小程氏便去书房报给武弘文,武弘文又不高兴了,瞪眼道,
“说甚么喜欢柔弱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我们家安安也是知书达理,还能文能武呢,他凭甚么瞧不上!”
小程氏见着他这样儿,吹胡子瞪眼,颌下那缕黑髯翘了又翘,那还有平日里冷静明理的武主事模样,不由暗笑,
“果然是天底下的父母都一样,总是自家的儿女最好,你那大女儿虽说是能文能武,可这性子可是离着柔弱,有十万八千里远呢,那孙小郎君看着斯斯文文的,必也是喜欢斯文人,自然跟你那大女儿不对眼的!”
笑是笑,面上却是不显,只是劝道,
“老爷,这孙小郎君才十五岁,也是不知晓这有些女儿家外表瞧着柔弱,那心眼儿却是最多,他年纪小没见识,不知晓我们家安安的好,那是他没福气,左右我们家安安也没瞧上他,这事儿作罢了,老爷也不必生气!”
武弘文满意的点头,
“那是自然,我们家安安怎会如此眼光低劣!”
此事武家人只当是揭过了,小程氏还亲自回去向张氏回了话,只说是二人都互瞧不上眼,张氏那性子却有些霸道,
“这才只见过一面,能瞧出甚么来,多见几回,便能明白对方的好,不就瞧上眼了么?”
小程氏一听暗暗叫苦,想了想应道,
“这个……母亲,俗话说一家有女百家求,我们嫁女儿还是矜持些,端着些好,即是人家不说,我们也不好上赶着去约人家吧?”
这话张氏倒是赞同的,
“说的倒也是,不能是我们求着人家吧!”
想了想道,
“罢了,以后再为安安挑好的就是!”
小程氏闻言是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应道,
“母亲说的是!母亲说的是!”
如此便算交待过去了,小程氏自回去教养女儿,操持家务,如今安安与他们也是亲密许多,夫妻二人也少了罅隙,武弘文到了京师刑部那是如鱼得水,将一身的本事都使了出来,一上任便着手清理了不少积案。
他那上一任乃是严党的人,不过那位仁兄,拍马屁送礼的功夫不错,办正事儿的本事却是差了武弘文一大截,成日价只知狂收贿赂,逢迎上司。
但是诸位看官切切不要以为,这上官都是喜欢那溜须拍马的下级,这样的人能有,那也是要手底下有一拨能干实事儿的人的基础之上,再有一两个会说话,能察言观色的下级,大家把活儿干好了,再说几句上官喜欢听的话,上官一高兴给你来个加官加俸,那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了。
可若是屁本事没有,只会走那歪门斜道,连正事都办不好,便是你嘴上抹了三斤猪油,说破了天去,上官也不想留你,原因无他,他总也要对自己的上官有个交待,下头办实事儿的人少了,动嘴的人多了,自己的业绩自然便不好看了,因而上官们喜欢会溜须拍马之人,却是不喜欢光会溜须拍马不干正事儿的人!
如此这般前头那位仁兄,被上官以年年评绩甲等,乃是有大才之人,可堪大用的借口,将他引荐给了吏部,这六部里头吏户礼工刑兵,自然是吏部最好,那位仁兄大喜,大礼重谢了上官这位伯乐,然后乐颠颠的撒开马蹄子,把自己当成千里马飞奔去了吏部。
之后便是武弘文上任,武弘文做事,说少做多,性子沉稳谨慎,那是与自己的前任全然不同,上任几月便将前头积压的案子给清理了一半,上官见状那是大喜,
“总算来了一个能干事儿的了!”
这厢是十分器重武弘文,如此一来武主事的官运自然亨通起来,他在官场上得意了,连带着家眷也沾光,旁的不说,便是那孝敬的银子能拿回家的也不少,他又一向洁身自好,不在外头鬼混,家里后院里也是一派清静,这银子全数都交给了小程氏。
小程氏如今是只觉着苦尽甘来,家里儿女乖巧听话,夫君又是一心一意,家中财权全数在掌中,只除了偶尔在那后院的妖婆子拿张乔之外,她这日子过的极是舒坦快活的!
只她快活没有几日,张氏便又派了人将她叫了过去,这厢冷着脸怒道,
“你出去几年倒是越发长进了,对母亲也敢胡说八道扯谎了!”
小程氏一头雾水,
“母亲这话从何说起?”
张氏应道,
“你说孙家那边对安安无意,怎得今儿你大嫂过来同我讲,说是孙家的小郎对我们家安安十分中意,这是预备着要让家里提亲了!”
“啊……”
小程氏闻言这嘴立时张的老大,这厢是满脸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