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馨安按了臻儿在怀里,藏在树后,看着那些人从官道上疾驰而过,心中暗暗道,
“昨夜王府里出来了马车,也不知守在王府外头的人瞧见没有,若是瞧见了也不知有没有去向裴赫报信,他们也不知会不会追出来?”
若是裴赫他们能追出来,说不得他们还能在城外遇上,若是没有追出来,她便只有带着臻儿进城了,这一路之上有追兵她倒不怕,只身边的臻儿,动起手来怕护不了她周全。
武馨安坐那处想了想,却是突然想起了自家师父来,
“这里是城西,青云观在城南,我便索性不进城,将臻儿带去师父那里,有师父坐镇便没人能将臻儿虏走,我再回城报信,让吴三氿去青云观接人!”
想到这处便将臻儿又背了起来,
“臻儿,我先带你去见你师伯去,之后再让你爹爹过来接你!”
当下却是换了方向,背着臻儿往那青云观而去,她这一转方向倒是让那追兵与得了消息的顾姬,甚至吴三氿等人都失了方向。
顾姬那边是知道小丫头被人给带走了,却是连带走的人是谁都不知晓,不过很快便查出来这府里少了一个洗衣裳的粗使丫头,问府里的下人,也没有知晓那丫头的来历,
“哼!倒是有些手段!”
顾姬冷冷一笑,却是吩咐身边的怜秀道,
“给我梳洗打扮,我要去见王爷!”
这厢自去请了裕王命令,只口称她府上逃了奴才要派人去追,这裕王府里,裕王性子柔弱,王妃亦是与他半斤八两,后院里能调得动人手的,反倒是顾氏这得宠的姬妾,她见了裕王一番说辞,果然得了调令,派出了不少人手。
吴三氿那头得了消息说是王府半夜动了马车,从西面出了城,只跟踪的人到了城门处耽搁了一下,再追出来时便没了踪影,正自焦急无措,又裴赫那处得了消息,说是王府里丢了洗衣的丫头,这是武馨安不见了。
裴赫便来寻吴三氿,二人将消息一对照,裴赫却是皱起了眉头,思虑良久道,
“看来她是跟着追出去了!”
以武馨安的身手,虽算不得江湖上顶尖高手,但寻常的王府护院也是拿她不住的,再不济她也能弄出点儿响动来让外头的人知晓,因而被人发现,又无声无息的拿下的可能性极小,这必是跟踪马车出了城。
吴三氿急道,
“这丫头也是,怎得就不知报个信回来!”
早不是说好了,她在里头当内应,一有消息就同他们通风报信么?
裴赫应道,
“她的性子看着大大咧咧实则最是小心谨慎,想来必是出了变故,情势紧急没法子出来报信!”
裴赫果然不愧知武馨安甚深,一下子就猜得八九不离十!
“城西……城西……”
裴赫负手在原地踱了几步,
“我们也从城西出城去瞧瞧……”
于是吴三氿便吩咐妻子在家中留守,铺子也不用开了,只需专心等着他们消息,徐莲花这几日早哭得眼泪都流干了,闻言连连点头,拉着吴三氿的袖子道,
“他爹,你可定要将臻儿带回来呀!”
吴三氿看着妻子憔悴的脸,心下甚是难受,粗糙的大手捏了捏妻子同样粗糙的手,
“臻儿她娘,你放心,我便是死也要将臻儿带回来的!”
徐莲花闻言却是哇一声哭了出来,抬手捶他道,
“你说的甚么话,你是存心让我在家里担心死么!”
吴三氿见一句话惹哭了妻子,当着裴赫的面又不好软语哄人,只能板着脸道,
“老子命大着呢,放心……我们定会平安回来的!”
当下放开徐莲花的手,转身与裴赫出去,到了家门外便见着外头有形迹可疑之人,在探头探脑的观望,吴三氿双眼一眯,与裴赫打了一个眼色,却是一拍大腿道,
“我有几句话忘记叮嘱家里那傻婆娘了……”
领着裴赫又回去了,徐莲花见二人回来也吃了一惊,
“夫君这是怎么又回来了?”
吴三氿神色凝重的吩咐她道,
“去收拾了东西,你跟我们一起出城!”
裴赫摇头道,
“三氿叔不必着慌,外头即是有人盯着,我们三人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去,只怕反要遭阻拦……”
想了想道,
“把莲花婶子送去北镇抚司交给我师父照顾,我们再分头出城,在城西二里处的茶肆汇合……”
吴三氿想了想点头道,
“这法子稳妥!”
那帮子人再放肆,必也不敢去盯梢锦衣卫的衙门!
如此便让徐莲花收拾了几件衣裳,自己拎着包袱出门,吴三氿远远的护在后头,果然见有人跟着自己妻子,却是一路到了北镇抚司衙门,徐莲花向门口的守卫报明来意,便被放了进去,那跟踪之人见状果然不敢再跟,转身匆匆离去。
吴三氿在后头却是握着拳头咕咕作响了许久,这才强忍了上去将那人一拳头揍倒的冲动,转身便钻入了人群之中。
吴三氿找了在车马行里做事的朋友,扮做伙计跟着马队出了城,裴赫却是着跟锦衣卫出城办事的人出了城,那些人守在城门前,即不敢跟也不敢上前来查。
如此二人就在城西二里地的茶肆汇合,他们扮做路人坐下吃茶时,见着有好几波劲装的汉子骑着马,一路叱喝着从官道上跑过,
吴三氿便问那茶肆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