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的这么美,以后也会寻到一个真心对你,实心实意为你好的男子,那时节你就明白了,对容貌的迷恋不过一时,真心相待才会一生一世的!”
上官婷还是久久不语,直到肖桂容疑心她是不是睡着了时,才轻声应道
“可是……我……我就是喜欢他呀!”
她的声音太小,肖桂容只听到了“可是”二字,却是没有追问,只是劝她道,
“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你……也不要强求呀!”
她也算是苦口婆心了,只上官婷根本听不进去,闻言翻了一个身,转过脸来看向肖桂容,黑暗之中只见得一个隐隐的人影,她轻声问道,
“可是我出身太低微,不自己去求,又怎么会有好夫婿?”
好不易遇上一个,却被一个远远不如自己的人捷足先登了!
肖桂容想了想点头道,
“你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乡野里多莽夫,真正知书达礼的儿郎,还是在高门中更多些……”
她这话倒也不是说假,总算她也曾是官家小姐,又际遇坎坷,起伏之间见识了不少男子,确实市井之中虽有那仗义的屠狗辈,可这屠狗辈再仗义,也是比不上那些斯文有礼,言语体贴的读书人,让女子更心动呀!
想到这处感叹道,
“以你的容貌,若是生在富贵人家,也不知家中父母会如何宠爱,说不得还能进宫当个娘娘呢!”
“当娘娘?”
“是呀……安安同我说过,她进过宫,也跟着小太监悄悄瞧过那宫里的娘娘们,有那生的倾国倾城的,也有那相貌普通的,似你这样儿进去,做个正宫娘娘那可真是绰绰有余了,只可惜……”
肖桂容言到这处,惊觉失言忙道,
“上官妹妹我不过随口一说,你切勿见怪!”
上官婷嗯了一声,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我不在意的!”
是呀!我要是进宫当了娘娘,便不用这么辛苦早出晚归的为人洗衣了,不用为了一个铜板儿向人陪笑脸了,爹爹也有银子治病了,堂兄也不用日日在田地之中辛苦劳作了!
我要是当了娘娘,他……他必不会瞧不起我了!
他会娶武馨安为妻,不就是因着她有一个做官儿的爹么,你瞧不上我,我便去做个娘娘,待到有朝一日我高高在上时,你见着我还要跪下磕头,后悔今日冷眼对我!
一江水养百样人,一句话听百种意,天生心性如此任是你如何规劝,她要往那不归路上走,旁人是拉都拉不回的!
之后便是一夜无话,第二日上官婷便早早背着大包袱回转了家中。
那头裴赫眼看着离京的日子越来越近,却是抽了空到思诚坊寻正在建宅子的金、刘二人,二人见着裴赫却是奇怪,
“你眼看着要离京了,不是在诏狱之中紧锣密鼓的审犯人么,怎得有空过来了?”
裴赫却是请了二人到了正堂,见左右无人,将怀里的东西拿出来给二人看,
“你们瞧瞧这个……”
“这是甚么?”
金八两拿着那如枯树叶一般的东西,翻来覆去的看了半晌,不知为何物,转头瞧向自己师弟,刘重九也是一脸懵,
“没见过这东西呀!”
裴赫两指掂了那树叶子往桌上放着的茶杯中一扔,却见得那枯树叶立时舒展开来,一片金光闪动中,一块熠熠生辉的龙鳞陡然出现在二人眼前,金八两见状高叫了一声,
“我的娘哟!”
忙上去扯了袖子将那茶杯给遮住了。
刘重九见状大是好奇,凑上去想再看,却被金八两死死按住杯子,瞪他道,
“看甚么看,这东西是在这里看的么?”
回头又瞪自家徒弟,
“你这小子存心的是吗?吓死老子……好独吞老子的棺材本儿么?”
裴赫哼一声没有言语,刘重九却是还没有明白,忙问道,
“这是甚么东西,让师兄你如此紧张?”
金八两瞪他道,
“你连这东西都没有瞧出来,怪不得师父当年不肯让你出师!”
揭人不揭短,刘重九立时不满起来,
“师兄有事说事儿啊,不要提当年啊,再说了当年师父不让我出师,不是因为我学艺不精,只是因为我性子冲动,太过耿直怕我被人骗的缘故……”
金八两哼道,
“你若不是学艺不精,怎得连龙鳞都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