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后正脱着靴呢,床上的尹忱冷不丁的喊了一句,也不知是在说梦话还是在说醉话。
到了后面更是越发不配合起来,皇后想给尹忱宽衣却被一把抱在怀里,半点儿也动弹不得。
“皇上,衣裳沾了雪水总要脱下来,不然会着凉的。”
许是听到有人再与自己说话,尹忱睁开眼睛盯着皇后,手捧着皇后连,两人就差一手指的距离就要亲上了。
“皇上……”
两人太久没有这么近的距离了,皇后有些不习惯的往后撤了撤,却被尹忱手臂一用力又给搂了回去。
“皇上,您喝醉了。”
皇后看着眼前这个放大了的脸,心里不知为何心疼的厉害。
“我没醉,你放心。”
醉酒的人向来都说自己没醉,皇后有些无奈但也不知该怎么办。尹忱把她圈的太紧,她动都动不了。
两人就这么僵着,尹忱醉眼朦胧的看着皇后,皇后无奈心疼的盯着尹忱。
“你放心孩子我一定会保住的,我会顾他周全……”
也不知怎么的尹忱忽然将脸埋在皇后脖颈处,柔声说着。一股子暖气夹带着酒气喷洒在皇后脖子上,可那话却让皇后身子僵在原地。
孩子,尹忱说的谁的孩子?
“那算子我已经把他找到杀了,皇额娘不会再利用他来威胁孩子了……”
原来是李沉兰的孩子。
皇后心中泛涩,忍不住苦从心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沉兰都已成了他醉酒时都会惦念的人了?
屋外夕颜敲了敲门示意醒酒汤好了,可皇后却像是没听到一般。
面前的男人搂着自己,一点点细碎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嘴里还唤着那声“阿茗”。
皇后就像是个木头一样僵硬在那里,任由尹忱随性摆布着。
眼泪就这么落下来,无声无息……
次日一早,因着皇后身子不适众人就免了晨会的事。
李沉兰昨晚吩咐洛白绝的事,今儿早上就有了消息。
“长公主与南蛮人怕是有所联系,也不知是不是皇上注意到了这点,前阵子一直派人盯着。奴婢想,长公主推了您出来多半是为了挡皇上,分散了皇上注意她才能继续做事。”
“与南蛮有勾结?”
原谅李沉兰上来就用了勾结一词,当初两家交战是众所周知的事。
是个人但凡清醒一点都不会与南蛮有过分的往来,可洛白绝却查到了长公主。一点一线间,很难让李沉兰不想到哈宝音的事。
如果说哈宝音嫁进成王府是有意而为,那只怕多少与长公主脱不了关系。
勾结外部,甚至还加上了大齐亲王。她长公主究竟要做什么?
“皇上呢?”
待白绝走后,李沉兰问收秋。她不知道自己猜测对不对,但事关国事,纵使自己不是后妃也是大齐子民。这种事情还是要与尹忱说一下,以防万一。
“皇上今儿下了早朝就一直在养心殿呢。”
“你去养心殿给侯忠传个话,就说本宫这备好了美酒佳肴,还请皇上过来用午膳。”
此时的养心殿内,长公主正坐在一旁品着茶看着尹忱在那批着折子。
说来也是奇怪尹忱把自己叫来半天也没说话,就让自己在这喝了快有三盏茶了。
“皇兄叫我过来是不是为了婳美人的事?”
尹忱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说出来,手上的笔头一顿索性停了下来看着她。
“知道了?”
尹璟雅莞尔一笑,手上的茶就那么随意的放在了桌上,而后极为认真的看着尹忱反问道:
“皇兄知道我自小聪明,再说了前脚婳美人入宫后脚你就把我叫来了,难道只是为了喝茶么?”
“既然知道了,就直接说吧。”
“不是我,我只是单纯的负责给太后寻个乐子,哪里知道她会打这心思。”
尹忱看着尹璟雅的脸,除了真诚好像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从小到大,尹璟雅说什么就是什么,尹忱很宠这个妹妹。当年因一个嬷嬷犯了错,尹璟雅闹着几天都没吃饭。尹忱气的当场下令活活打死了那嬷嬷。
总之只要尹璟雅高兴,哪怕是天上的月亮,她要尹忱就替她摘下来。
“当真?”
尹忱这话问的,也不知是在问自己妹妹还是在说服自己。
“当真。”
“行了,那你就先回去吧。”
话音刚落,侯忠收着脚步声进来禀报,说是李沉兰身边的收秋过来传话想请尹忱中午去那用膳。
没人注意到尹璟雅坐在一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而后笑吟吟的同尹忱说道:
“皇兄,这兰昭仪说来也是有恩于我,毕竟也救过和安的性命。可是说句不好听的,这兰昭仪脾气也太大了。
我早就听说你是宠她宠的不行,可她不能天天这么折腾啊。哦,想让你去你就要去,不想你去了转头就闭门不见客了?
皇兄,自古以来可没这么不受教的女子啊。”
尹璟雅这话摆明了就是不想尹忱过去,可尹忱这阵子正在气头上呢。
李沉兰为何发脾气他不知道,在他眼里就像是尹璟雅说的,想来来想走走。
“行了,你以前不就不受管教么,早点回去。”
尹忱没回尹璟雅的话,但到底没回应侯忠是否中午要去永福宫。
“公主,咱们是先回宫还是去陪太后?”
“去找良妃。”
良妃此时哪里知道尹璟雅正往自己这走,她正顾着教和安念书呢。这片诗词是念了十多遍了,和安性子耐不住一直记不下来。
“娘娘,长公主过来了。”
闻言良妃一愣,但转瞬就明白过来长公主前来的原因。于是她变回慈爱的笑容看着和安,示意她先跟着嬷嬷去外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