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确实不孝,平日里也对不得老母亲好,所以我那娘偏疼爱我那长姐。长姐苦命,生下我这外甥便撒手人寰,于是我娘就把这个小外孙当成的命根子疼着。
王氏一族也因此看出了我娘的软肋,以孩子的学业为威胁,说白了也是以性命为相逼,这才使我娘被迫同意迫害宫中贵人娘娘。”
孟山的话有理有据,那孩子虽眼神里还怕他,但到底没推开他。对于自己这个舅舅的话,他也并没有否认。
而加上那些抬进来的宝贝,每一个都是上百两银子的价值。唯一让诸位确定的是,那没个宝贝底下都有印泥盖着王氏商贾的标志,千真万确是抵赖不得的。
然而,尽管铁证如山,王纭儿依旧是哭天抢地的喊冤枉。
“皇上如果真的是臣妾所为,何以为会这么傻,非要把盖有王氏一族印章的东西送给他们家,那岂不是表明了就是我所为?到时候东窗事发,所有的利剑都指向臣妾,臣妾不傻,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李沉兰早就看不过去了,湘妃当日不是没审曹嬷嬷,可曹嬷嬷一口咬死与王纭儿无关。
然而当尸检的时候,湘妃却发现她兜里揣着一封信,是那小外孙寄来的。而且信的性质可不便宜,追查到最后所能用得起这种信纸的人,都是从王氏手底下的商铺里买的。
当时只为着一个信纸,李沉兰还无法定王纭儿的罪,可现在无数证据像是海浪一般翻涌而至,李沉兰自然要出一份力。
将所查的事情说完后,李沉兰又命人从永福宫取来了那封信。
孩子天真,哪里知道什么事,只是看了那封信后想都没想就认定这是自己亲手写给曹嬷嬷的。
王纭儿虽见大势已去,可说到底曹嬷嬷是死无对证,她大可以说这些人诬陷自己。
“皇上,臣妾希望您能彻底搜查听竹宫,臣妾不相信王婕妤既然要与母家商量着对付我,那怎么可能不会有书信来往?
即便这些书信已经烧毁了,臣妾也想把听竹宫的宫人送去慎刑司审一审,尤其是常年跟在王婕妤身边的人,翠月首当其冲。”
“兰妃娘娘凭什么说搜宫就搜宫,说到底曹嬷嬷现在已经死了,他们这些人很可能是被人收买诬陷我的。你怎么能听进他们的谗言,就这样子认定是本宫的罪。”
王纭儿也不甘示弱,太后明显不帮自己,纵使最后真的要死,她也想再拖一拖。更何况尹忱不是没宠过自己,她就不信尹忱没有一点情意。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尹忱是真的没有一点儿情义。
也不等王纭儿再说些什么,尹忱直接下令搜查听竹宫,连带着婳嫔的房间也要搜查一番,婳嫔表示自证清白的事情,自然不会有异议。
而后更是当场召了慎刑司的人来,拿着刑具就在这临华殿大殿上,审问翠月!
寿康宫内,尹璟雅与尹诠分开后走了估摸着有一炷香的时间。
这期间让尹璟雅奇怪的是,整个甬道宽敞且笔直中间没有任何机关,原本警惕性极强的她,此刻虽说有点放松,但还是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走。
就在这时,她忽然间发现手上的蜡烛烛火摇晃得极为明显,仿佛下一刻这烛火就会被风吹灭。
有风!那就意味着出口就在不远处。
尹璟雅心下一喜,脚步不禁加快起来。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这条是出口,那么就说明尹诠那里是假的密道,是死路。
想到此,尹璟雅小心的走到左侧的墙壁,在检查到没有机关后,握紧拳头在墙壁上敲了起来。
她与尹诠倒是没有什么所谓的密语,只是想着敲一敲,如果尹诠能听到可以示意他回身走自己这边。
敲击声充斥了整个原本空洞秘静的密道里,因为找到了出口尹璟雅有些兴奋,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像是有着什么东西在悄悄地靠近。
敲击片刻后,果然墙的另一边出现了回应的敲击声。声音很近,尹璟雅猜测要么尹诠与自己只隔了一面墙,要么就在那条密道离着自己很近。
她又敲了敲示意他自己这里有出口,也不知尹诠听不听得懂。
但还来不及多想,她就发现自己脚脖子那像是爬了什么东西,瘙痒的厉害。
那烛火一照,却见是两只看不出来是什么的虫子。尹璟雅想都没想,就拍掉用脚给踩死了。
然而脚下的两只虫子刚死,她就听到了密集的淅索的声音。抬头一看,好家伙自己身后那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同样的虫子冲自己快速的爬过来。
来不及多想,尹璟雅转身就往出口跑去。眼瞧着出口的光亮就在眼前了,前面的路忽然成了断层,两条路重点形成一个大坑。而另一边路,估量怎么也有三丈远,就是飞也不是一下能过去的。
眼瞧着虫群离自己越来越近,尹璟雅心一横,想着助跑飞身过去,就算是落入坑里在爬上去,总比干站在这喂虫子的好。
如此想定,尹璟雅后退两步刚要抬脚却发现那坑里出来了很多木桩子。
显然,是尹璟雅后退时踩到了触发它们的机关。
心下欢喜,这木桩说白了就是梅花桩。按着顺序一个个从桩子上面跳过去也就是了。
尹璟雅也不多想,抬脚就跳到了第一个桩子上。
立定后片刻见桩子没有一样,知道是走对了,于是继续跟着记忆跨到了下一个桩子上。
有一有二就有三,不过片刻的功夫,尹璟雅就顺利的走到了另一边。再回身看那些虫子,一个个爬进坑里后并没有爬上来,而是顺着那些桩子钻进了地缝里。
尹璟雅长呼一口气,许是心里膈应的很,顺手挠了下自己的脚脖子,确保没有虫子之后才又往出口跑去。
而那些梅花桩在最后一个虫子钻进去后,缓缓收回到与坑底平齐的状态,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又走了没多久,终于到了洞口。
外头风吹进来,很冷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