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在那摆着,我哪里还能安稳睡着呢?再说和安心里害怕,早上说是梦到什么了,硬是睡不着我就干脆带过来了。”
“也是,只是咱们没什么,倒是和安受不了。终究是个孩子,一直这样只怕心里难受的很。”
良妃点点头,但也没别的办法。说话间上前烧上三柱香,又对着棺材磕了三个头,这才又起身陪着李沉兰她们坐到了一边。
“云岫的事我还没告诉和安,只骗她说是去了远处游玩了。”
这也一直是李沉兰担心的,和安还小哪里懂得什么生离死别。云岫再有错,但对和安一直以来都极为疼爱,若是让她知道什么是死,只怕得伤心死。
“对了,我听说自打出事以后皇上一直把自己关在养心殿里?”
李沉兰点头应道:“是啊,直到皇上心里不好受,只是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到无所谓,他愿关自己多久算多久。”
湘妃向来不在乎尹忱,自然不会关心他的身子。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若一直这样下去,只怕后宫不说朝政都要有所耽误。
“沉兰,不如这样,你一会带着和安去养心殿瞧瞧。孩子过去,皇上总不会不见,再说你一直在这环境下也压抑,出去走走也算放松些。”
湘妃也连连称是,“就是,我瞧着你今天累的很,出去走走也好。左右这里还有我和良妃,你尽管去就是了。”
李沉兰想了片刻,这才应下。
说来她也有许久没见尹忱了,那日成王谋反,后来只听说尹忱受了伤,可却一直没瞧见他,也不知现在伤势如何了。
宫外太尉府,成王败后皇上一直没叫上朝,李允山也就一直关在家里。他心慌啊,到了最后都开始打仗了自己才知道所谓的上家还有一个尹璟雅。由于尹忱一直不上朝,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尹忱知不知道自己参与了谋反一事。
“父亲,当初交兵为何您连商量都没商量一下。”
李云浩也是心惊,当年的事他没经历过,但也知道李家是推了董氏出去才得以自保。而如今,李允山又快将一家子葬送了。
“皇上到现在没说话,只怕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参与了。到时候只用装做不知道,尤其是这次知道的人都死了,我们还怕什么?”
李允山说这话底气虽不算足,但有底气总比总比没底气的好。
“更何况,太后现在都死了。说起来这从头到尾都是这老太婆难对付,皇上再如何说到底十岁登记不过就是个毛孩子,能有多大本事。背后靠这的,不外呼就是太后了。如今太后死了,我们更是少了几分危险。”
“父亲就那么确信皇上没有这个能力么?”
“当年董氏倒台之前,原本事情已经要查到我们头上了,可皇后怀了孩子。太后就是太害怕外戚专权了,所以急不可耐的灭了董氏,这才让我们得以全身而退。
可如今,咱们有龙脉联系。就算只是名义上的,可盛平长大依旧要唤我一声外公,咱们如今算来可谓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哪怕是顾着盛平的面子,皇上都不能轻易把我们怎么样的。”
李允山说的这些话,不仅仅是让李云浩松了口气,更像是他在说服自己一般。
养心殿内,李沉兰牵着和安进来。
一路上,和安知道是要来给尹忱请安高兴的不得了。在她的意识里,尹忱就是天,无论是她想要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尹忱都会替她扛着。
“父皇!”
和安声音清脆响亮,饶是一直皱着眉的尹忱此时听了也不有松了口劲儿。
“怎么过来了?”
尹忱抱着和安,但眼神却是望着李沉兰。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没见的过,他觉得李沉兰胖了些。但按道理这几日这么折腾,人没瘦就算谢天谢地了。
“和安闹着想父皇,良妃在那忙着祭拜就先让臣妾带过来了。”
“盛平呢?身子可还好?”
“都好,这几日药一直没断过,总算没再发病。”
尹忱点点头,这才发现自己怀里的和安已经把嘴撅起来了,一问才知是吃了盛平的醋。
“父皇偏心,和安好容易才回宫一次,结果父皇只知道关心妹妹,根本不问和安好不好。”
“你啊,朕只瞧你这一身的肉就知道你没少吃好东西。”
和安闻言咯咯的笑起来,而后跳下来跑到李沉兰身边,小心翼翼的端过一路带来的羹汤送到尹忱面前。
“这是和安同兰娘娘一起熬的,西湖牛肉羹,兰娘娘说您爱喝。”
尹忱笑着接过,这么一说他到真是有点饿了,于是满满喝了一大口。只一口他就知道这羹肯定是李沉兰亲自熬的,味道与以往喝的一模一样。
“倒是辛苦你了。”
“是你们!”和安生气的叫唤。
尹忱有些无奈,但还是把和安抱在怀里,任由她手上不闲着的翻着自己桌岸上的奏折。
“父皇,母妃说姑姑去了很远的地方,可为什么和安见宫里人一提到姑姑都难过的很?”
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尹忱身子本能的一僵。他自然明白良妃为何这么说,只是毫无准备,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父皇,他们都说姑姑犯错了。”
“谁说的?”
真是该理一理后宫的舌头了,一个个都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宫里人都这么说,父皇你以前教和安,要对弟妹谦和宽容,可是为什么姑姑犯错就要罚她去很远的地方呢?和安想姑姑了……”
“做错了事自然要受罚了,你没听过天子犯错与庶民同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