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是顾某愚钝了,感谢沈兄及时指点。”顾修之恍然大悟。
似乎是沈知秋的说话声太大了些,就连正在拉扯的几个人也听到了沈知秋的话。
“这位小兄弟所言极是!所言极是!”男子听后赶忙说道,“这女人满口谎言,胡说八道,根本就不像是牌匾上所写的那样苦难,分明就是在这里招摇撞骗的骗子!”周围人群中也发出赞同的声音。
“把她带到衙门去!”
“打她一顿叫她长长脸!”
“真是不害臊!”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环境变得更加吵嚷起来。
跪坐在地上的女子听到这一番话,竟然拍拍衣服上的尘土站起身来,径直走向沈知秋面前。
沈知秋还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人盯上了,还正在和如春说笑呢,回过头才发现有个人盯着她吓了一跳。
她行了个礼,对那个女子说:“姑娘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你说有什么事!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家父逝世是撒谎,毁我名誉,这还不算是事情吗!”她冲着沈知秋吼道。
如春看不下去了,赶紧挡在沈知秋身前说:“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明明是自己有错在先,我家公子实事求是语出有凭,你反而过来当街斥责,是什么意思!”
“我们就是在这茶楼底下乘凉歇息,我们说什么,和姑娘关系不大吧。”顾修之看着姑娘,眼中闪出一丝不快。
“哎,没事。”沈知秋对身旁的二人做了个手势,“姑娘既然这么说,定是觉得在下冤枉了姑娘,那在下也有不解疑惑的地方,可否问问姑娘?”
“好啊,你问吧,我看你今天能说出什么来。”女子一扫之前的无辜脸,变得盛气凌人。
“姑娘既然家里丧父,急需用钱,一来不找官府求助,二来不找亲戚求援,看姑娘的穿着,藕粉长裙虽然很旧了,但也有银丝镶嵌,我不觉得你是一个孤苦伶仃,连一个依靠的没有的贫寒家庭的女儿,反倒是带了一点小家碧玉的感觉,这裙子上的线头,也是最近才磨破的,不知是姑娘真的走投无路,还是有意装扮的呢?”
“你!这......”一席发问问的眼前的女子一时语塞,涨红了脸却想不出用什么方式回答。
沈知秋见姑娘一言不发,便继续说:“牌匾上的字,我初看已经是很有功力的了,贫苦人家的孩子都上不起私塾,这么规整的字是谁写作的,难道是姑娘你写的吗?如果是其他人写的,姑娘还有闲钱请先生写字吗?
还有,我不知道眼前这位仁兄是何许人也,但能为姑娘出手相助,那一定是旧相识或者是什么人吧,穿着也不差啊,找他赊些银两不够姑娘用吗?是一点钱都没有,还是嫌自己的钱不够,不用我说,我觉得在场的大家都已经很明白了吧。”
问题一个接一个,那女子的脸越来越红,像个熟透了的西红柿,犹豫良久。只得支支吾吾的回答道:“那,那是一个老先生看我可怜写的......你,你这是摆明了诬陷我!”
“诬陷?我与姑娘无冤无仇,素不相识,到哪来的诬陷。我只是看这位仁兄心直口快,被姑娘你占了便宜,才与自己的朋友说说,并没有准备过去打抱不平。反而是姑娘你咄咄逼人的找我来讨个说法,我被逼无奈,才只能将自己心中所想告知于大众。”沈知秋刷的一声打开折扇,优哉游哉地扇了起来。
那女子惊得连连后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急的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