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筝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呈透明色,身上的婚纱已换成了宽松的病服。
医生注射止痛针过后,她现在身体里,那如嘲水般的剧痛也得到了缓解,人也便开始清醒。
长卷的睫毛微颤,萧筝眼睛缓缓的睁开,茫然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呆愣了几十秒,昏迷前的忘忆慢慢的回笼。
倏地,萧筝美眸一睁,慢慢坐起身来,却不小心拉扯到了点滴的胶管,顿时手背传来一阵刺痛。
她拢起眉心,二话不说的一把将针给拔了,鲜红的血液瞬间从血管中涌出……
一旁的护士发现萧筝的举动,立即惊呼出声:“哎呀,你怎么把针给拔了啊!”
急救室外,听见护士的惊呼声,桀尉瞬间清醒过来,连忙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见萧筝已经醒来,不顾护士的劝说,正挣扎着要下床,他脸色一变,疾步走过去:“萧萧……”
萧筝身子猛地一震,停止了挣扎,抬起头来,怨恨的盯着朝自己走过来的桀尉,咬着牙无力的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迷迷糊糊间,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一波胜过一波,似要将她的血肉撕碎般无法忍受的疼痛。
虽然现在不那么痛了,但却全身虚弱乏力。
她的身体,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而这种不正常的反应,是在这个该死的男人把她带离教堂后才发生的。
所以,一定是他对她做了什么!
桀尉一怔,瞬间明白了萧筝的意思,掏出手帕,持起她刚刚拔针的那只手,温柔的擦拭着手背上的血迹,轻声解释:“我什么都没做,离开教堂不久,我发现你满脸是汗,很痛苦的样子,就立即带你来医院了。”
萧筝微眯着眼睛,质凝的盯着他,半晌,把手从他手里扯回来,沉声:“我要回教堂。”说着,她双手撑在床上,艰难的想要下床。
她刚才看了眼护士的腕表,才10点30,距离婚礼还有半个小时,所以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
桀尉抿了抿薄唇,握住她的肩膀阻止,温柔的说:“你身体疼痛的病因还没有找到,暂时不能离开医院。”
萧筝心口一凛,垂了垂眸子,随即抓着桀尉的胳膊,眸光中带着一丝哀求:“桀尉,求求你,送我去教堂好不好?”
现在,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关心自己的身体,她要马上去教堂,璟璟还在等着她……
以她现在的模样,一点反抗力都没有,想要离开,就必须让桀尉答应,所以现在,哪怕她很想将这个破坏她幸福的男人狠狠捅一刀,她也要低声来求他。
看到萧筝苍白无血色的脸庞,桀尉的心一阵抽疼,沉吟片刻,才轻声说:“你现在哪也不能去。”
如果说以前的萧筝是灿烂的骄阳,那么此刻她,宛如枯萎的花瓣,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走。
他怎么可能会让她在这个时候离开!
“我要回教堂!”
听到桀尉的话,萧筝愤怒地再重复的吼了一声,用尽了全力一把将他推开,可就在同时,她的腹部,传来一阵锥心的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