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淩吃过午饭,告诉二胖子一声“我去砍柴了”,就飞也似的出了后门,直上后山。
杨淩早打听明白:那个酒友经常去后山。杨淩之所以以前没碰到他,是因为两个人出来的时间不一样。
和尚们早课后是有几个小时休息时间的,不过下午还有功课要做,肯定不能工间喝酒。所以和尚去后山也是晚上。
晚上去后山有高墙拦路,有山路崎岖,可是再大的困难,在酒鬼面前都不算困难。
至于说和尚爬山是否也像他一样能夜间视物,还是拿着风灯手电,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了。
杨淩认为这个和尚在他所在的寺中地位一定很高,最起码也有自己单间。当然,比杨淩那个所谓单间肯定要强得多。不然每晚酒气冲天回去,还不早早被开革了?
杨淩先砍好一捆柴,然后又去林间采了些松蘑,捉了一串林蛙。把上次晾晒的红尖椒剥开,籽包好放在洞中通风处,皮细细切末备用。
看着简陋的盐和辣椒末,杨淩不由得叹口气,觉得调料缺太多了。
章朝的香料大量从南洋进口,最近这些年,西班牙和葡萄牙控制了南洋后,香料几乎都运往欧洲,章朝市面上花椒胡椒价格飞涨,都快绝迹了。杨淩现在能有辣椒调味,其实应该很满足了。
晚上九点左右,杨淩的酒友果然到了。
两人也不客套,在洞中升起火,开始烤洗剥好的林蛙。
等到林蛙出油,就串上蘑菇,用蛙油入味。
闻着有了糊香味儿,杨淩就撒上混在一起的盐末辣椒末,立刻诱人的辣香扑鼻而来。
和尚抓了一串,吃了一口就大赞起来:“好吃!小子,你有这烧烤手艺,一辈子都不会受穷了。”
两人喝得开心,转眼就两碗酒下肚。和尚大吃大嚼,含糊道:“小子,你这个年龄有这样好的酒量,真是我平生仅见。”
杨淩叹口气道:“不瞒您说,原来我虽然也能喝几口,却喝不下这样多。半年前遇到一个人,传我一些口诀,也不知怎地,力气就一天比一天大,酒量也一天比一天好。”
和尚奇道:“传你这样的喝酒神功是福气,你还叹的什么气?”
杨淩摇头道:“这个喝酒神功有后遗症,最近总觉得胸腹饱胀难受。”
和尚放下酒肉,伸手把了杨淩的脉搏,渐渐的皱起眉。又按了杨淩胸腹背心几处穴位道:“可有胀痛感?”杨淩连连点头。
和尚犹豫了一下,道:“那人传你的东西你能说一遍吗?”
杨淩就把《玄一经》一字一句背了出来。
和尚不再喝酒,闭了眼慢慢揣摩,杨淩大气都不敢喘,良久,和尚才摇头道:“按理说这人如果是害你,用不着费这番周折。更何况你个杂役,有什么值得害的?不过你这样练下去,肯定要被害死了。”
杨淩大急:大好的生活才开始,车子放置票子什么的正向自己招手,哪愿意出师未捷身先死呢?忙问道:“这功法有问题?”
和尚道:“不论什么功法,必须圆转如意才对。你这功法另辟蹊径,就貌似貔貅,只进不出。长此以往,身体里蓄积的功力早晚会胀死你。”
杨淩道:“确是如此,我现在就觉得憋闷,可这功法偏偏是自己运转,想停都停不下来,还求师傅救我。”
和尚一咧嘴,露出一个比哭难看的笑容道:“这回知道管我叫师傅了?晚了!”见杨淩变了脸色,才哈哈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你我有缘呢。我可以传你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想要根治,解铃还须系铃人。”
杨淩先是一喜,继而一忧。喜是因为不管是什么法子,总算是有了法子救命。忧的是《玄一经》很可能是绝版,自己去哪里找那个系铃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