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叫乐极生悲啊。
亏得杨淩在大通寺学了几手推拿,又掐合谷穴又大声呼叫,杨博文慢慢才缓过气。
完,这酒是没法喝了,只好撤桌换茶。
杨博文拉着杨淩,一定要杨淩说说怎么认得的何宗彦。杨博平和一屋子的人都伸长耳朵听稀奇,就算不知道何宗彦是何许人的,也知道九卿是天子近臣,那是能跟皇帝唠嗑的,怎么会给杨淩送一幅字?
杨淩这时酒也被惊出来了。
他从京师回来几个月,也没和别人提起过这些事。昨天京师这几个朋友送了年礼,他才发现自己无礼可回。
庄子里只有猪羊什么的俗物,总不能送几斤猪肉进京吧?
怎样让自己愧疚少点儿呢?杨淩选择了一个最无耻的心理暗示,那就是他们送的东西分文不值。就算值钱,也值不了几个钱。
既然礼轻情意重,那还回什么礼?
比如倾城姑娘送的胆瓶,几个瓶瓶罐罐值什么钱?
何煜送的夜光杯有些不好估价,不过我转手送给别人了。这叫眼不见心不烦。能转手送人,这东西也就尊贵不到哪去。
至于何宗彦这幅字,不就宣纸上信笔涂鸦嘛,送出去落个人情不错。
本来蓝畴是个好人选,可惜蓝畴也是进士出身,而且是实职县令,把何尚书题字挂出来,就有狐假虎威的嫌疑。所以蓝畴当然不会要这幅字。
今天酒一上头,他就想到一个好人选:可以把这幅字送给杨博文啊。这老爷子帮了自己不少忙,而且是文人,还是底层附庸风雅的文人,送给他正好可以让他装x。
哪曾想他想得是对,可是杨博文太激动了,结果激动过头,差点儿背过气去。
杨淩也不想多说京中事迹,只随口敷衍两句,就提示道:“大爷,那幅字我不知道好坏,但是县尊和徐老师都说酣畅淋漓,是一幅好字。”
杨博文这时才放下心来。
县尊和徐大人都是金榜题名进士出身,也都在京师历练过,应该见过何大人墨宝。
他原本还怀疑杨淩话的真假,如今有这两人旁证,何大人墨宝是实锤了。
杨博文急忙问道:“杨淩,何大人墨宝现在可以取来吗?”
杨淩无所谓道:“当然可以。您说我爹大字不识,我也平仄不通,所以这幅字留我那就是明珠投暗,糟蹋了人家老何的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