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是说你们大越朝的男人都是像你们这样胭脂味道吗?难怪『乱』世更『乱』!”荆明扯了扯身上单薄的衣衫,双手护在胸前,打了一个冷颤。
“放肆,王朝兴衰与男人有没有胭脂味根本不相干,莫非要所有的男人都如你这般邋遢肮脏才有救吗?”那公子轻轻整了整衣冠,颦着眉红着脸跟他辩道,嘴角微微『露』出一丝淡笑。
荆明定了定神,伸了一个懒腰,笑道:“你们兴也好,亡也好,都与老子无关,老子只是一个来打酱油的,打酱油知道吗?化外之人。”
“无耻的俗人,尽说这粗话。”小厮争锋相对,嗔怒的对视他道。
“老子就是粗了,老子全身都粗,怎么样?”荆明往那小厮面前挺了挺身子,邪恶的说道,反正他一无所有,在那个世界上根本不用考虑怕谁。
那公子和小厮无奈的摇了摇头,公子微微定了定神,道:“兄台,小弟不想与你做口舌之争,你能告诉我破绽在哪里吗?”
还真是个痴儿了,看来今日不说出他的破绽是不得安宁了,荆明轻飘飘的说道:“不就是一首《高山流水》吗?我一个花子都能听出公子这曲子中至少有三处破绽,何况他人?”
“荒诞!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么?你要是能指出我家公子的三处破绽,那我岂不是可以成为乐理大师了?”小厮大笑,显然不把荆明放在眼里。
“不得无礼,天下奇人异事多的是,不可以貌取人。”公子喝道,又朝荆明拱拱手“家仆不懂事,还请兄台不要怪罪。”
“这话说得倒还像个人话。”荆明瞪了一眼那小厮,撇嘴说道。
“你……”小厮气得怒目圆瞪。
“那么兄台可以告诉我破绽在哪里了吗?”公子又急切问道。
荆明『摸』了『摸』干瘪的肚子,笑道:“公子那船上可有酒水?哥给你讲三处破绽,换一斤酒水可行?”
荆明三天没进食了,身上又没有钱,眼神紧紧盯着那小船仓里,想必这富家公子会随身携带一些干粮酒水之类的东西。
“呵呵。”那公子『露』出几声轻笑,“只要兄台指出得当,莫说一斤米酒,就是请你饱吃三天又何妨?不过,如若你没有本事,想诓骗本公子的食物,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公子说完就吩咐小厮到船上拿了些糕点出来。
“想必兄台饿了许久了,先吃些糕点吧,吃饱了再说也不迟。”公子笑道,眼神宁静如水。
荆明看了看那些糕点,伸出脏兮兮的双手几乎是从小厮手上抢了过来,张嘴便吃,整个口腔里塞得鼓鼓的。
“额……”荆明吃得太快,噎住了,眼泪都憋了出来。
“咯咯。”
那公子发出一声淡笑,又让小厮去取了些水来。
“真是饿鬼转世。”小厮极不情愿的把水壶递给荆明,轻蔑的嘟了一句。
“高山流水讲究的是琴瑟和鸣,公子认为一根清笛就可以奏出那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的知音之情么?”荆明就着水,把糕点吞进了肚子,连打了两个饱嗝之后,缓缓说道。
“还请兄台不吝赐教。”那公子听他一出口就点中了命门,情不自禁的坐了下来,急切的说道,神情特别的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