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儿无知,上了贼人的当,不该拿着那楹联来卖弄,公子当众怒斥我,也是应当,樱花儿再牙呲必报,倒也是恨你不起来。今生种种,皆是前生因果,樱花儿初来广陵,便被公子搞得没有脸面,难道这不是一种缘分吗?”樱花儿笑道。
荆明听到她初来广陵,想想自己何尝不是这样,两个异乡的人在此相遇,或许真是一种缘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自己又何必跟一个青楼女子计较呢?顿时转过头对着樱花儿淡淡笑了笑,接过她手中的青油纸伞举着,问道:“樱花儿也是异乡人么?”
樱花儿见他接过自己的伞,脸上芳菲绽放,又往他身边靠了两步,两人便并肩走着,宛如一对亲密的情侣。
“身处『乱』世,樱花儿祖籍辽东,爹娘和两个弟弟都在战『乱』中死亡,我一介小女子,十二岁便被远房叔叔卖到烟街柳巷,历尽人间冷漠,看尽世间百态,正如公子所言,樱花儿现在虽是清倌人,日后却必将变作红倌人,只是樱花儿的这些苦楚有谁知道?樱花儿也从不与人诉说过这些,因为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今日遇到公子,便多说了些,让公子见笑了。”樱花儿哀伤的说道。
荆明听得此言,更是深有同感,自己跟她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便觉得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了,轻声道:“同在异乡为异客,我哪有资格笑你?樱花儿的遭遇,我能理解,因为我有着比你更曲折离奇的遭遇,我也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樱花儿幽幽的问道。
“当然可以!”荆明笑道,早已淡忘了在姹紫嫣红里的不愉快。
樱花儿嘴角挂起开心的笑颜,媚眼如丝的痴看了一眼荆明,淡淡说道:“茫茫人海里,冥冥之中总有一个人在未知的地方等着我,我历尽沧桑来到这个世间,仿似只是为了遇见他,与他牵手。”
“世事如棋,人海茫茫,人与人之间能够相遇,是必然,也是偶然,便如这纷纷扰扰的大雪,不管你的在天空中飘多久,总会落到地上。”荆明道。
“我不知道樱花能开多久,雪花能飘多久,但我喜欢你的比喻!”樱花儿转过头忧郁道,却是瞥见他冻得发紫的嘴唇,忙放下了手中的马灯,轻柔道:“公子等等。”说罢便将自己身上那貂『毛』大衣脱了下来,双手披到荆明身上,“外面寒气『逼』人,公子衣衫单薄,不如去樱花儿的房间里去,樱花儿为公子生火沏茶!”
荆明突然感到一阵温暖,可是想着自己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可让这女子受了风寒而自己披着她的衣服?看着樱花儿紧身的绒『毛』内衣,胸前的双峰高高耸立,腰肢盈盈不足一握,浑圆宽大的肥『臀』便如磨盘一样,不禁心里一震,一股冲动便集中到了一点,于是赶忙移开眼睛,将衣服又脱了下来,批到樱花儿肩上,双手不经意的触碰到她柔若无骨的香肩,便如触电一般缩了回来,说道:“我已经说过,不做你的入幕之宾,你那闺房,我是不会去的,快把衣服穿上,你准备把自己冻成冰激凌吗?”
樱花儿幽怨的笑了笑:“樱花儿自问容貌赛天下,多少男人散尽钱财想做我的入幕之宾,公子却一再拒绝,莫不是樱花儿的美貌打动不了公子么?”
老子今夜到底哪里中邪了不成?面对这样绝『色』的花魁,竟然装起了清高!荆明在心里骂着自己,苦笑一声道:“正因为樱花儿艳绝天下,我才不敢入幕,我怕控制不住我自己。”
“公子真会说笑,既然公子不愿意去姹紫嫣红,那樱花儿今夜就彻夜陪着公子看一夜的雪花可好?樱花儿从未试过这样的浪漫。”樱花儿半披着大衣,敞开胸脯,那优雅绝伦的身材在雪夜的马灯下,更是晓得摇曳多姿风情万种,一双水灵的眼眸含情脉脉的望着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