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明看了看她,嬉笑道:“你的荆大哥才是天下第一,区区一篇文章岂能难倒我!”
两人摆开文房四宝,戴春甫思维敏捷,对写文章均是信手拈来,抬起笔就写了一个标题《题涉江楼》,随后笔如行云流水写着:“捧卷登高阁,临水望滩,字字涉江犹贯耳……”
董新元不愧是写写文章的高手,起首便气势雄伟,朗朗上口,博得众人一阵喝彩。
“荆大哥,你莫不是傻了么?快去写啊!”宁画见荆明漫不经心的看着淼淼鹦鹉河,丝毫没有动手的意图,提醒他道。
“时间尚早,我与画儿聊聊天寻找一些灵感,大凡要写出千古流传的巨篇,必要有佳人陪伴,越是绝『色』的女子,我便越能写出绝代的文章。”荆明嬉笑道。
“如若画儿能让荆大哥产生灵感,便是画儿这一生的荣幸。”宁画深情款款道。
两人扶着栏杆望着河面上的风景,仿佛这里跟他俩无关一样。
董新元很快就写完了一篇文章,文如行云流水,意境深远,无论立意论据都堪称一流,蒋婉莹师徒见荆明尚未落笔,人人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只要董新元赢了,他们就不会下去跟那帮劳工一起抬石头。
荆明撇了一眼香炉,走到董新元面前读了一遍他的大作,不禁伸出大拇指对着他道:“兄台好文采!”
“呵呵,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董新元得意道。
“认输?”荆明冷冷问道:“兄台,你真的要认输了。”
只见荆明缓缓走到案几前,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了一个题目《涉江楼记》,随后深吸一口气,那只笔便在纸上飞舞起来:
“大越贞元三十二年冬,荆明流落广陵府,冒寒雪,与所谓大师游学团研文,乃做涉江楼记。
予观夫广陵胜状,在鹦鹉一河,衔远山,吞大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涉江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
……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全文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停顿。
全场寂静,便是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随即,有人轻轻的读出声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
“荆大哥,这堪称千古绝文啊!立意高远无人能比,从楼写到国,从景写到政事,必定千古传唱!”宁画惊讶道,想不到荆明不但诗词楹联厉害,写起文章来更是傲视天下。
董新元默默的读完,脸『色』铁青,随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