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鲁往后望去,只见三个骑着战马的人给缓缓地走了过来,为首的竟然是荆将军身边的赵云飞,左边那位是半路上被大家挤到田野里的老樵夫,右边的竟然是在岔路口要大家走近路的采『药』郎中,巴图鲁心中一阵『迷』『惑』。
“荆兄弟,新年好啊!”那采『药』人拱手对着荆明笑道。
“刘大哥,真是不好意思,大过年的还把你请来。”荆明回礼道。
“荆兄弟客气了,刘某向往军营已久,今日能为兄弟做事,实是万幸!”采『药』人道。
荆明笑了笑,随即走到战马前,扶着那樵夫下了马,道:“赵大爷,小飞真是不懂事,竟然把你老人家也请来了!”
“荆小哥说哪里话了,老夫能为小哥效力,真是快事一件啊,老夫按照荆小哥的吩咐,在路上扮做樵夫,那十三人中便只有这位军爷扶了老夫,不错不错!”赵大爷指着巴图鲁对荆明道。
刘文辉看了看巴图鲁,笑道:“说来也巧,无论我怎么说,这位军爷就是不肯走近路,非要走这规定路线过来。”
这樵夫和采『药』人正是赵大爷和刘文辉,是赵云飞按照荆明的吩咐,让他们在路上假扮樵夫和采『药』人,用来『迷』『惑』和考验这帮竞选者的。
“将军,这到底怎么回事?”巴图鲁见荆明与樵夫和采『药』人谈笑,从那话语里仿佛明白了些,但是心里始终不得其解。
“起来吧,等那十二人回来,再细说。”荆明对巴图鲁道。
几人在山谷里坐了下来,又过了半个小时,那十二军士才喘着粗气踉踉跄跄的沿着规定路线跑了回来,一见到采『药』人在此,众人便大声呵斥道:“你这采『药』人心眼怎如此的坏?竟然欺骗军爷!那边根本就是一条死路!”说罢便冲上去跟他理论,跑在前几位的百夫长还动起手来要打刘文辉。
“你个王八蛋,如果不是你戏弄于我,我就是第一个跑到终点的,那把总的职位就是我的!”那一直领先的百夫长对着刘文辉胸口就是一拳。
刘文辉举起右手,一把抓住那百夫长的拳头,瞪着眼睛看着他,那百夫长无论如何用力却挣不脱他的手掌,脸上顿时憋得通红。
这厮好大的劲道!胡青看着刘文辉竟然可以一个手掌握住那百夫长的拳头令他动弹不得,在心里赞道。
周破天见百夫长竟敢动手,对着他呵斥道:“住手,荆将军在此,你还敢撒野!”
“刘大哥,放了他!”荆明轻道。
刘文辉在手上暗自加了把力道,将那百夫长往后一推,百夫长顿时后退十余步,倒在地上,委屈的对着周破天道:“周参谋,这厮扰『乱』军心,故意引着我们走了错路,十分可恶!”
“巴图鲁为何没有走错?”荆明扫视了一番那十二人,又瞪着那百夫长冷冷问道。
只轻轻一句,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荆明又干咳两声,继续道:“实不相瞒,这樵夫和采『药』人都是我事先安排了的。”
众人一阵喧哗,盯着荆明不知就里。
荆明看着众人的反应,缓缓道:“今日要考核各位的并非长途拉练一项,我还想看看大越的勇士们心里都装着什么?是功名利禄还是天下苍生?是走捷径升官发财还是脚踏实地的服从军令?你们今日所为,让我很失望,你们在这次拉练中犯了一个大忌,那就是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指引,放着规定路线不走,却要走一条未经勘察的所谓近路,因此而上当,走到了一条断头路上,这是一名军人最大的错误!如果在战场上,你们早就进了敌人的包围圈,全军覆没了。二是你们没有一点同情心和责任心,当兵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保家卫国,呵护天下苍生,你们将老大爷挤到了田野里,竟然一个个熟视无睹,放任老大爷痛苦呼唤,除了巴图鲁之外,你们的良心何在?你们的责任心何在?三是目无军纪,投机取巧,前几日,我才砍了李健的人头,想不到你们为了升官,竟然又罔顾军令,明明写着规定路线,你们却一个个的往相反方向跑去?如果规定路线前面有我们的友军等着救援你?岂不是因为你们的目无军纪而覆没吗?你们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却还要责怪他人么!”
说到最后,荆明已是字字铿锵,语气变得急促起来,声音也很洪亮,脸上透着一股威严,吓得众人双腿哆嗦,皆不敢言。
“将军,我们知错了!请将军责罚!”那百夫长惭愧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