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心里狂跳,正欲回去报信,耳边却想起荆将军的嘱托:“无论如何不能前进或后退一步!更是不能与匪人说话。”
赌了,老子就再信他一回!胡青长吸了一口气,把心一横,稳稳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浓茶缓缓地喝了一口,眼睛斜视着文卫华,嘴里竟然哼起了歌儿来。
“四当家,这里只有一个人把守,那空空子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动手吧,兄弟们的肚子都撑不住了!”一匪人见到只有胡青一人守山门,兴奋的对文卫华道。
原来,梅花会昨日在鬼回头吃了武长修的亏,今日白天不敢贸然攻击,想等着十六师主动去寻找他们,这样一来,梅花会就可以依据地势分点将十六师各个击破,应验那句诱敌深入的游击战术。
但是荆将军仿佛把梅花会看透了一样,一直按兵不动,根本就不上钩,没有像梅花会所想的主动攻击,这样一来,梅花会所有的游击战术指导思想都派不上用场。
更为恐怖的是,这些匪人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山里能吃的山珍野味都已被翻空了。而那两百个被放回去的俘虏又大肆宣扬十六师的大鱼大肉,诱『惑』得那些匪人直流口水。
好不容易熬到黄昏,匪人们平日大吃大喝搞惯了,此时都已饿得眼眶深陷。文卫华和周自在看着匪人们这般状况,一再恳求梅姑发令去抢夺粮草,梅姑无奈,只得同意夜晚袭营。
由于三当家周自在昨日的失利,本次行动就由四当家文卫华率领,文卫华这才点了两千余名身强力壮的匪人,等到深夜乘着天黑『摸』了过来。
文卫华见胡青一人守在山门悠闲的喝茶,心中狐疑,呵令众人听了下来,站立在远处静静观察着停青。
文卫华也是读书人,学过一些兵法,深知两军交战时,荆明不会如此大意,只派一个人独守山门,太不符合常理了!
又往营帐里望去,只见营帐中一片漆黑寂静,却是透着一股令人胆颤的气息,仿似深沉大海暗流汹涌。
“喂,小子,你一人守门么!”文卫华对着胡青高声喊道。
胡青牢牢记着荆明的吩咐,一语未发,仍云淡风轻的喝着他的陈年普洱茶。
“快叫你的人马出来,与爷爷决一雌雄,休在这里装神弄鬼!”文卫华见他不搭话,又吼了一声。
“四当家,莫与他浪费时间,快冲去抢了粮草吧!”一匪人轻声道。
只见文卫华大手一挥,将那匪人制止住,自己又跨着一匹纯黑骏马往前走了两步,一个火把伸向胡青面前,双眼盯着胡青,又呵斥道:“叫空空子出来送死!”
却只见到胡青面不改『色』心不跳,嘴角撇过一丝冷笑,稳如泰山坐在那里,没有任何惊慌。
如此淡定?文卫华心中狐疑越来越重,仿佛觉得那漆黑军营里藏着千军万马,就等着他进去送死一般,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死,往回挪了一步。
“四当家!”一匪人又喊道。
“空空子狡猾异常,他绝对不会敞开大门让我们来抢粮草,这其中必定有诈!宁可饿肚皮,不可上了他的恶当!”文卫华颤声说道。
“四当家,我们就白来了么?兄弟们还在等我们的粮食呢!”一匪人似有不甘。
直到此时,胡青方才明白荆将军原来是要他独自在这里上演空城计,难怪他说今夜与梅花会匪人比的是胆识,看来荆将军已将对手的心里『摸』透了,不禁佩服荆明的胆量和细心。当年孔明施空城计,乃是兵力空虚,不得已而为之,而他荆明却是放心的让一万大军酣睡,料定对手不敢进攻,这胆识真他妈的无人能比!
不过,戏既然已经演到这个地步了,老子再给他整个**出来,胡青嘴角轻轻一笑,假装回头,伸长脖子往营帐纵深四处张望,似在寻觅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