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悬崖之巅,用绳索吊起数百具棺木,虽历经千百年,亦不见枯朽,阿萍轻道:“这是苗人悬棺,是我们祖先的岩葬之处!”
这就是悬棺?荆明由衷赞叹,这些棺木也不知是怎么吊上去的,了不起,真了不起!将来我要是也能吊在这里,看青山绿水、大江奔涌,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你便是连悬棺也没见过么?”阿萍不解的问道,她长年往来与长江河道之上,长江两岸峭壁上的悬棺见得多了,哪里有他这样好奇的?
“没,没见过。”荆明呵呵应道,他虽然知道长江沿岸峭壁上有一些悬棺,但确实没有一次『性』见过如此众多的悬棺群,随后又反问道:“你是荆楚苗裔?”
“是的,我家在荆州,祖上都是渔民,靠打渔为生,日子虽是清贫,过的倒也快活。十年前,我阿爹因为带头抵抗繁重的渔捐渔税,被荆州渔令伙同渔霸加害,我阿爹和阿妈都被他们活活打死了!”阿萍伤心道,眸子里流下两行清泪。
“岂有此理,苛政猛于虎啊!”荆明大怒,皱着眉高声道:“赋敛之毒胜于蛇虫狼虎!朝廷苛捐杂税导致民不聊生,就没有人管你们死活么?”
“荆先生,荆先生啦!”老船公在船尾担忧道:“你与阿萍聊聊家常即可,万万不可胡说啊,我爷孙两人在荆州已无落脚之处,靠这一艘小船浪『荡』漂泊,再也不敢枉议朝政啊!”
“爷爷,这还不能说了么!我阿爹阿妈死得冤枉,现在让我连家都不敢回,我一定要为我阿爹阿妈报仇,讨一个公道。”阿萍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倔犟,眼神甚是刚毅。
“老船家,我觉得阿萍说得对,反抗暴政是我们责无旁贷的义务,朝廷征收重税,不给百姓活路,要这样的朝廷又有何用?而今大敌当前,内忧外患困扰民生,百姓更是生活困顿,朝廷本应轻徭薄赋,让利于民,为何还要层层盘剥?”荆明正『色』道,听得那老船公直摇头叹息。
“阿明哥,说得太好了,想不到你一个读书人,还替我们最低层的渔农着想!阿萍感激不尽,无以报答,且给你去抓一尾长江清鲤炖汤!”阿萍说完,立刻站立起来,一个猛子便『插』入了江中。
“阿萍,不可!”
荆明急忙喊道,有些茫然,这女子也太实诚了些,即便要捕鱼,用个鱼叉渔网均可,何必亲自跳到河中去捕捉呢?这三月初,虽然天气回暖,但江水的温度却也只有十来度,下到河里难免瑟瑟发抖,便只淡淡的笑着,看着江中水花溅起,一个优美轻柔的身姿犹如一尾美人鱼一般潜入水底,江面上泛起圈圈涟漪。
“呵呵,荆先生有所不知,我们荆楚渔农对待最尊贵的客人,就是亲自下河为他捉一尾长江清鲤,阿萍这可是第一次为客人而下河啊!”
老船家见荆明有些『迷』『惑』,在后为他解释道。
这个?我就这样夺了她的第一次?荆明看着渐渐平缓的江面,有些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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