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当空,情郎在侧,正是人间最好时。梅兰风静静的坐着,心里一直『荡』漾着他刚才说的话,久久无法平息。双手撑在地上,微微后仰望着皎洁的天幕,月光似静水一般向她洒去,万籁俱寂,凉风习习,月华如练,顿时倾洒碎银一地,不远处,春虫奏乐,高一声低一声鸣叫不息,好似弹奏着美妙而『迷』人的乐曲,几许鸣音,为暮春之夜平添了几分静谧,几分神秘。她面如满月,带着微微的娇柔、羞涩和满足,有一种令人向往的宁静。若是拿她与月亮比娇,抑或月亮还逊了一筹。
只可惜了那傻荆明,一直以为她是变态的玻璃,却不知道她厚厚的铠甲下,竟是一个花容月貌的美娇娥!更是无法想象,他脑海中一直『迷』『惑』的华天客栈那一夜的风流人儿就在眼前!
两人沉默了许久,梅兰风突然转过身去,对着荆明道:“荆明,你看那月亮多么令人遐想,你不是大越的诗词楹联双冠王么?快给我做一首诗句出来!”
荆明坐得远远的,靠在一颗大树上顾影自怜、长吁短叹,突然听得他如此一说,想着自己这悲惨的境地和非人的遭遇,长叹一声:“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受辱在外头?”
“哈哈哈哈……”
梅兰风发出一阵大笑,看着他远远的那模样甚是可怜,便有些于心不忍,幽幽的望了一眼他,走近过去,眨着媚眼气道:“我辱了你么?”
“你,你别过来啊!离我远点!”荆明心里想:你还没辱我么?那样强吻老子,还要老子吃你『舔』过了的鱼,要老子违心的说爱你,这天下就没有比这更大的侮辱了,老子男人的尊严已经被你糟蹋得一干二净,今后如何去见那华小姐、宁小姐,还有那可人儿墨菲表姐!
梅兰风笑了笑,停了下来,道:“这首哀怨的诗不算,我要浪漫的。”
“在下才疏学浅,不会浪漫!”荆明躲在树后,气道。
“那我就过来糟蹋了你,看你会不会!”梅兰风又往前走了两步,佯装要扑过去,吓得荆明赶忙蹲了下去,抱头高声道:“你怎么这般不讲信用,说了今夜让我安然无恙,为何又要出尔反尔?”
“那你就随便再写一首,反正我不要刚才那一首!”梅兰风实在不忍心再吓唬他。
荆明无奈,气道:“水面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梅兰风顿时愣住了,这人真是才学无量啊!在这种受惊吓的状态下,竟然脱口而出如此佳句,不愧为诗词楹联双冠王,便行到水边,看了看波上如霜一般的月光,又抬头望了望天际中那轮满月,低声『吟』道:
“天意从来高难问,
尔曹恩怨起烟尘。
月月月圆人望月,
不知何年月望人?”
荆明感叹,这死变态的诗还写得真好!前两句豪爽,后两句凄凉,就像他的人一样,阴阳杂居,却是写出了人生意境,与《春江花月夜》有得一比啊!
“荆明,我这诗写得如何?”梅兰风转头媚笑着问道。
“好,太好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似长江之水滚滚而落,又似正午阳光熠熠生辉!”荆明奉承道。
没一句正经话,谁要你如此奉承了?梅兰风瘪了瘪嘴,看着他那一双手,柔声道:“你过来,我给你换『药』!”
“别,别趁机占我便宜,我这手就是烂掉,也不用你换『药』!”荆明气道,将一双手放到身后藏了起来。
“是要与我逞强是么?那好,你自己拿去换。”梅兰风将『药』膏和纱布放在他面前,瞪了他一眼,便走到远处独自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