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梅将军猛的掀倒桌子,桌上的地图随着桌子一起倾倒在地,大声呵斥道:“你们是如何保护驸马爷的?我当初又是如何跟你们交代的?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不跟我汇报!他若无事还好,他若是有事,你们一个个都下去给他陪葬!”
说罢,拔腿就奔出了中军帐,直往胡青营帐跑去,边跑边流泪,嘴里不停的嘟囔道:“你个傻子,要你不来中军帐,你就不来了么?三更半夜的去爬祁连山,喂了毒蛇,真真是要让我担心死了!”
到了胡青营帐,只见荆明已经昏『迷』,闭着眼睛躺在行军床上,鼻息轻微,脸『色』青紫,左腿裤管高挽,腿肚处留着四个清晰的针孔状的牙齿印,周围已经乌黑发亮,整条小腿肿得像大象腿一般,两个随军医生正在旁边捣『药』。
“荆明,荆明你怎么了,你快醒来看看风儿啊!”梅将军顾不得有人在场,一步走上去,扑倒在他的身上高喊起来。
喊了半天没有反应,梅兰风回头问胡青道:“驸马爷与你同住,现在都昏『迷』了,你为何不告诉我?难道非要等到我来看他的一具尸体么?”
胡青浑身哆嗦,拱手道:“驸马爷说了,不让我们跟你说,他说将军你一定是在为弹『药』的事而焦急,不想因为自己而再给你添『乱』……”
“莫要再说了……”梅兰风已是泪眼婆娑,挥了挥手,阻止老胡再说下去,这天下能知她梅兰风的人只有他荆明!
“是什么蛇咬的他?”梅兰风问道。
“就是这一条!”聂峰从角落处抓起一条腰带般粗长,已经被他打死了的毒蛇给梅兰风看。
那毒蛇身上长着朱红『色』横斑,腹面橄榄灰『色』,头部呈三角形,竟是纯白『色』。
“白头蝰!”
梅将军惊愕的叫了一声,脸『色』已苍白,这白头蝰是祁连山最毒的蛇,被咬伤者若是得不到及时救治,两个时辰中必将身中蛇毒,浑身麻木、高烧不止而毙命!慌忙问军医道:“驸马爷伤情如何?你们一定要救活驸马爷!否则,你们谁都逃脱不了干系!”
两名军医惶惶下跪道:“梅将军,驸马爷的蛇毒已经攻心,仅靠大黄、元明粉、藩泻『液』、乌桕这几种普通解毒『药』无法排除体内剧毒。”
“还需要什么『药』品,你快快说来!”梅兰风急道。
“若是得苍术与金钱草熬制成汤,方可解驸马爷的蛇毒啊!”军医应道。
梅兰风愁眉不展,叹气道:“这荒凉大漠,到哪里去寻那仓术和金钱草?”
军医又道:“按照中医相生相克的原理,毒蛇出没的地方,必定有治愈蛇伤的『药』品,将军快派人去寻找,天黑前无比要令驸马爷服食下去,否则神仙也难救啊!”
“将军,属下这就去祁连山上采『药』,以赎自己保护不力之罪。”聂峰道。
梅兰风看着荆明气息衰弱的样子,心如刀绞,阵阵自责涌上心头,若不是自己耍小孩脾气,他又怎么会三更半夜的去祁连山被蛇咬?便对着聂峰道:“你在此守候着驸马爷,我去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