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明感觉自己靠在她的肩上,软绵绵的,甚是享受,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熟悉的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却是一直联系不起来在哪里闻过,或许他闻过的女人体香太多了,自己都想不起来了,只是觉得这样一个男人身上也有这样的体香,是一件很令人别扭的事。
梅兰风精心的拿着调羹,翘着兰花指鼓着小唇儿一口一口的吹着白粥,随后缓缓的给他喂食,荆明竟然也吃得津津有味,仿佛这淡淡的白粥通过了她的手,滋味异常的甘甜!
贪婪的咽了一口,荆明嘻嘻的看着梅兰风,神秘兮兮道:“谁人所画?你以为这偌大的军营中,谁有那么大的兴趣跑到山顶上去画画写诗呢?”
“不可能吧,不会是你吧?”梅兰风睁大眼睛问道。
梅兰风给他喂着白粥,两人近在咫尺,彼此能感受到对方杂『乱』无章的呼吸,听到荆明如此一说,她略显惊愕的“啊”了一声,张着小唇儿竟与他仅仅隔着一个汤匙的距离,荆明能清晰的闻到她唇里传来的阵阵如兰花般的气息,几欲醉倒。
这般近距离的靠着,闻着彼此身上的气息,荆明的身体上越来越觉得享受,慌忙红着脸扭动了一些腰杆,将另外一条腿微微弯起,以遮挡那越来越突出的令人尴尬和罪恶的部位。
在享受身体舒适的感觉上的同时,却是在心里越来越有一种负罪感,如果自己的身子都不再抵御这玻璃的拥抱,甚至还渴盼着与她相拥,贪图着她身上和嘴里传来的气息,那么自己离玻璃也就不远了,不免有些惶恐,低声说道:“为何不能是我?”
“我识得你的字,那字体根本不是你所写!”梅兰风道。
“呵呵。”荆明诡异一笑:“我这人向来低调,是在半夜三更,借着月光,用左手写的,就是不想让过多的人敬佩我的才华!”
“切!我才不信你会这样低调呢!”梅兰风给他喂完了白粥,拿出自己的手帕在他嘴角轻轻的擦拭了一番,不屑的哼了一声,随后柔声问道:“好些了么?我要九儿再给你去端一碗来!”
荆明摇头,慌忙且又带着些许不舍的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靠在枕头上,正『色』的背诵道:“明月出祁连,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嘉峪关。”神情甚是沉重。
“你……果真是你所写么?”梅兰风有些讶异,随后仿佛又领悟到了什么,幽幽说道:“你这傻子,你原来也怕祁连山就是为了要去勘探敌情!为何不叫上我,非要一个人独自在三更半夜去受了这一份苦,端的是叫人心痛得要死,你知道吗?当你被白头蝰咬伤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已做好了准备,若是采不到草『药』,便跟着你一起去死……”说罢,又是涕泗横流!
荆明一愣,浑身仿似被电击一般抽搐了一下,越来越不敢看她的眼睛,不敢听她的话语,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男人有如此微妙的感觉!遂苦苦笑道:“贤弟这又是何苦呢?你我同为男人,是没有结局的!”
“我不强求什么结局!”梅兰风执拗的喊了一声:“我只求自己心里无人知晓的慰藉!在你我阴阳两隔之前,与你共赴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