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倭人似是十分听他的话,脸色舒缓下来,嘟嘟囔囔的回到原座,又揽起各自的玩物调笑起来,没有人再关注荆明的身份。
荆明长输一口气,抹了把额上冷汗,对着那老和尚道:“多谢大师出手相救!”
“呵呵呵,小伙子不必客气,这红磨坊美女如云,你请自便!”那和尚哪里有空搭理他,翘着满嘴流油的嘴巴便朝身边的女子啃去。只看得荆明不住的摇头,这老东西的激情似乎比我还要高!
“自便,自便,”荆明不无羡慕,见那老和尚似乎是个好酒好色的老顽童,便又打趣道:“小可告退,高僧晚上双~飞的时候可要悠着点,莫要闪着了腰……”
那老和尚又是一阵震耳的大笑:“多谢小兄弟提醒,我大日本帝国有一句古话,叫做渴了梦水,寒了梦裘,那么梦闺房之乐便是老衲之喜也,闺房之乐,男女之欢,无论出世还是入世,均是人之常情,何必遮遮掩掩做那虚伪浮生状?古世有三梦之称,所谓梦窗梦嵩梦和尚,贫僧老狂薄幸,独梦闺房之乐,何来闪腰之说?!哈哈哈哈……”
真是奇哉怪也,这倭人的青楼竟然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人!荆明走出了红磨坊,心情低落到了极点,都三天了,还未见樱花儿来接他。想到青楼来放纵解脱一番,却又偏偏先是遇到西岗雪子这样的花痴,竟然在关键时候掉了链子,不敢与她来一场轰轰烈烈的青楼恋情,不禁又有些后悔和懊恼,来都来了,偏自还要装伪君子,他荆明似乎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想想那个不知名的花花老和尚多么逍遥自在,佛与世俗竟然被他那般颠覆的结合了起来,清规戒律与饮食男女竟然可以同处一身!该喝酒时喝酒,该吃肉时吃肉,该逛窑子时逛窑子,该念经的时候又念经,世上的逍遥和尚舍他其谁?自己竟然比一个和尚都比不上?!
回头又看了一眼那红磨坊上高高挂着的粉红色的灯笼,却是感到无限迷茫,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说好色吧,竟然放着雪子那般的高档货色置之不理落荒而逃,说不好色吧,又是娶了那么多绝色女子,人性的善与恶,好像都在他身上体现了出来,头一次感到自己是那般的虚伪。
缓缓的行在石板路上,岛国是一个雨水丰沛的国度,渐渐的下起了秋雨,打湿了他的胡须和发丝,串串丝线中,路边的红灯笼摇晃得更欢,更显得这个岛国夜晚的暧昧离奇。
路上行人越来越少,纷纷用手搭在额头上遮挡着细雨,经过青云馆时,突然看见有一个长长的影子跟着自己,终于有人想对自己下手了?荆明猛的回头细看,一个壮年男子表情诡异,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对着他嘿嘿直笑,疾步上前低声问道:“阁下可是荆明荆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