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死牢,荆明觉得自己有些滑稽可笑,在自己的那个世界上根本就不知道监狱牢房是什么样子,想不到来了大越却和牢房结下了不解之缘,在广陵还不到五天,就被梅蕊抓去坐了苍翠上的牢房,后来到了京师,又被皇上抓去坐了两次死牢,现在还要坐倭人的牢房,坐牢对他来说好像是家常便饭了,心里有些复杂的滋味。
不过倭人死牢的条件好像比大越要优越一些,铺了些干草,还有一个榻榻米,墙壁也是粉刷过的,相比大越那阴暗潮湿的死牢,还有一个马桶,这里算是总统套间了,荆明躺在地上,回忆着与樱花儿的一切,内心既喜又悲,能得这样一个天仙般的女子陪伴一生,无疑是他荆明前世修来的缘分,他爱她美妙无比似是水做的身子,也爱她矢志不渝的心魂,只是横亘在他心中的就是两人敌对的立场,这死牢一坐,如果没有佐藤武的应允,天皇陛下和樱花儿也不可能放他,可能他就是死在这里了,心中又不免有些悲戚。
当前之急便是要逃离这死牢,看别人是不现实的,只能靠自己,佐藤武是首凶,只要铲除那极度激进的佐藤武,天皇的伐越意志似乎并没有那么坚决,他荆明就有把握说服他与大越修好,何况他还有一个志趣相投的一休哥,想必他一个出家之人,该是不会赞同发动战争的。
既然来了倭人国度,他就有义务促使倭人与大越修好,虽然他知道倭人不讲信用,也不仅仅是倭人不讲信用,世界上任何两国的修好盟约都不可能长久,但是这也是他荆明唯一能做的,他不是神,不可能让倭人永远都不动伐越的决心。
但是现在身陷囹圄,出都出不去,还有什么能力铲除那手握重兵的权臣?佐藤武就像是大越的景王一样,他荆明除景王靠的是兄弟朋友,极尽栽赃嫁祸之能是,现在他手无一兵一卒,想铲除佐藤武那样的权臣,几乎是痴人说梦。
尽管有刀疤田恒那一百零八名好汉,但佐藤武羽翼丰满,党羽众多,自己对他们又不熟悉,更没有坚强的后盾,就算是搞暗杀刺杀都难以得手,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正自想着,便听到牢房的铁门哗啦啦作响,随即飘进来一阵酒香,不禁又勾起了他的馋虫,抬头望去,便见一袭优雅的和服飘了进来,樱花儿一手提着一叠屉子,一手夹着一床被褥枕头,与那看守嘀咕了几句,看守将门锁上,离得远远的。
“你来作甚?”荆明心里似乎还有气,冷冷说道。
那樱花儿淡然一笑,蹲下身子将被褥丢在地上,又将屉子里的酒菜取了出来,放在榻榻米上,微笑道:“我来陪我的夫君!夫君若是一日不出去,我樱花儿也一日不出去,樱花儿要与夫君同生共死,这是樱花儿的诺言,永不更改。”
听了这话,荆明甚是感动,其实除了两人的敌对立场之外,樱花儿这样的妻子是无可挑剔的,不但功夫了得,当然了,不仅是武功,还包括她在卧室里的功夫,还温柔体贴,尤其是对情爱的执着,令人感动,荆明听了那话,心里的芥蒂早就烟消云散了,走上前去握着她的小手,心痛道:“你是不是傻啊!这是坐牢,不是旅行啊!”
“樱花儿死都要随,何况坐牢?!”她狐媚的眼睛直愣愣一眨,呆呆的望着他,笑道:“樱花儿说过要保护夫君安全,现在却食言了,便只有以死相随,你快快坐下,我陪你好好了喝上几杯。”
两人便坐了下去,对饮起来,樱花儿喝了些酒,脸色更是红润,像是三月里刚刚绽放的桃花,透着一股迷人的香气,令得荆明都与她洞房两个月了,还是爱不释手,似乎她身上永远都有一种全新的神秘感一样,忍不住往她身边靠了靠,紧紧的揽着她的肩头。
樱花儿举起一杯酒,缓缓送到他唇边,低声道:“我要你来帝国,现在却如此待你,你是否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