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像化开了看不见的甜，两人携手转遍园区，直到日暮时分方才准备离家。

车夫已早早等在门口。

夕阳的余晖将天地染成一片炫目的红，顾青湛扶住江云暮的手，“小心点。”

待她在里面坐定，他紧随其后上去。

厚厚的帘子将外面的世界分隔开来，马车内点的香薰晃满了一室，两人并肩坐着，不时说些家常话。

“对了。”江云暮脑中灵光一闪，状似漫不经心的问，“听说昨天宴席散后，明珠姑娘去找你了？”

分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让顾青湛脑海中警铃大作。

他不知府里的谣言，却也明白男女大防，何况洛明珠本就对他有意。

江云暮无辜看他，“你怎么不说话？”

她像只扮猪吃老虎的小狐狸，只一眼就让顾青湛缴械投降。

“是。”他如实回答，“她是来给我送汤的。”

他斟酌着要如何把随后发生的事宣之于口，可仅是这句话已令江云暮叹为观止。

——十分令人遐想。

马车内光线昏暗，摇晃时暗香浮动，隐约可闻窗外热闹的市井声。

顾青湛终是把剩下的话说完，“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这话实在意味深长，江云暮对原因心知肚明。

虽说她相信顾青湛不会做法礼之外的事，但是倒主动解释，“不过我们没有发生什么——你为何会知道这件事？”

洛明珠绝不会对外人提起自己被心上人拒绝，那便只剩一个可能。

顾青湛正欲深思，外面忽然烧开了的水似的闹起来。

这闹实在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