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不管租谁的地,种出的粮食只有一半左右是属于自己的。
在这个耕种技术还很落后的时代,普遍的亩产也只有二百三十多市斤。
而在缺乏机械的情况下,每个壮劳动力的人均耕种能力只能达到十亩左右。
所以,对于一个家庭来说,除去缴纳的地租和税收,一年的收成最多有两千斤左右的稻谷。
可受制于稻米的去壳技术,每斤稻米最多有四成的好米,以及近两成的碎米。
这样算来,一个三口之家,一年的耕种所得,连碎米在内,最多得米一千二百斤。
而这一千二百斤米,还要换成钱之后用于油盐酱醋布等日常必需品的开销,所以,实际上每人每天最多只有半斤米的用度。
在这缺少油荤的时代,一天半斤米根本就吃不饱的。
所以,米糠、野菜、草根、树皮,凡是能够咽下去的东西,在那青黄不接的时候,都是可以裹腹的。
虽然没有什么营养,但至少可以阻止胃酸对胃壁的刺激。
这些屯田的民众,名为招募,其实大多都是被迫而来的流民,以及黄巾之乱中所掳获的乱民。
民屯每五十人就设置有一名典农司马,专门负责这五十人的日常管理,相当于这些人的自由,完全被限定在了这些田地之上。
华夏国工作组的到来,很快就在周围的那些普通百姓中掀起了狂风巨浪。
毕竟,每天至少五斤精米的报酬,并不是哪里都可以遇得到的。
这样的待遇,甚至已经超越了襄阳一些中级官员的俸禄。
驻地周围一些村落的百姓,由于亲眼看到了那从天而降的“天罚”之火那令人恐惧的威力,所以华夏国的工作组带给了他们强大的信心。
那些手上没有兵马的屯田司马们,根本就无法制止这些百姓离开田地投向华夏国的行为。
但这些屯田司马们在失去自己管辖的民众之后,会迅速地把这样的消息带给离华夏国驻地更远的地方,让其他的屯田司马和世家大族们有了一些准备。
这些工作组的人,无论从穿着还是言行举止上都与众不同,所以,很容易就被这些负责屯田的官员所发觉。
虽然他们已经知道华夏立国的一些情况,也知道华夏国是目前的魏王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可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些屯田的民众很快就会被这样丰厚的待遇所诱惑,最终造成无人种田、断了自己财源的结局。
于是,在利益的驱使下,他们挟昔日之余威,与世家大族联合起来,用种种方式对华夏工作组的人进行阻扰,不让他们过多的与那些屯田的民众接触。
这些位于边界附近的村落,由于经常受到战火的波及,所以基本上都修建有简单的围墙。
虽说不能抵挡大军的兵锋,但防备一些小股的乱匪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只要这些华夏国工作组的人一出现在村落附近,他们就像对付匪徒一样,发出示警信号,把全村不明究竟的百姓,全部都召集到封闭的村子里。
这样一来,那些工作组的成员们根本无法接触到那些屯田的百姓,就更谈不上开展用高额报酬来吸引民众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