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话，让高兆一下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他两眼睁大，看着皇帝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严大人和李公公低着头，不敢说话。

其实严大人也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个可能。

可这件事还真的就发生了。

“你在说什么。”高兆许久之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皇帝将那些卷宗丢在了高兆跟前，高兆顿了一下还是将那些卷宗拿了起来，看着卷宗里的东西，高兆的手有些颤抖。

“刺杀案前，老师忽然说要辞官回乡，朕没有同意，只是后来老师忽然病了一段时间，辞官的事情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而老师的一些做事风格也忽然变了，后来慢慢的真的就不想再提朕分忧国事。那个时候老师也才五十多吧，朕没有多想，以为老师是厌倦了。”皇帝淡淡的说着，“朕并不知道老师和贤王竟然是一起的，不过现在想想也是有迹可循的吧？当初贤王谋反失败，是老师劝朕手下留情，也好留下个好的名声，也会让父皇更加的满意朕，其实老师真正的意图是为了保住贤王吧？”

“只是阴谋造反原本就是诛九族的大罪，父皇倒是放过了闲王府的老弱，但是贤王却必须死。可是后来牢房忽然失火，贤王便葬身在了火海之中，那个时候朕也没想到贤王还能有这样的能耐，竟然还能炸死逃生，这也是老师帮忙的吧？”

高兆额边已经留下了冷汗。

“贤王原来是老师的救命恩人啊，所以老师宁可用自己的死成全贤王，这点，朕确实是有些比不上贤王的手段高明，至少，朕待老师也不薄，但是老师却宁愿让贤王顶替自己的身份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伺机而动，却也不愿意替朕这个学生多想几分。”

“贤王，你真的很厉害。”

高兆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安静，很是安静，没有人说话，李公公和严大人还有仝云都是不敢说话，仝云更是差点就这样窒息过去了。

他也曾经怀疑过高兆有些问题，但是却从来都没往这方面上，难怪，难怪老爷一直都很信任自己，却忽然要杀了他，是怕他看出什么来吧？

皇帝看着高兆，不，该说是贤王。想想，皇帝是真的自叹不如，至少，那样的绝境下皇帝还真想不到这种办法来。

许久之后，贤王忽然哈哈笑了起来，他将手中的卷宗丢下，然后抬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扯了下来，露出了那张同样满是沟壑的脸。贤王是比高兆年长上几年的，但是看上去两人却相差无几，只是贤王的头发，却是全都花白了，他的脸上，还有一个很是狰狞的疤痕。

那伤疤皇帝认得，是被当初的靖王伤到的。

“楚紫霄，到头来还是你。”贤王笑着说道，只是笑容有些恐怖，“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好事，真的是好的很。”

“贤王竟然将阴谋造反说成是好事，不觉得可笑吗？”

“哼，成王败寇。”贤王说，“如今说再多又有什么意义，本王若是知道如今会败在你儿子手中，就该让他们都去死。”

皇帝神情一下就冷了下来，“可惜，死的会是你，还有你的儿子。”

贤王一愣，而后看着皇帝的眼神充满了阴鸷，好似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将皇帝给杀死一样，暗地里的侍卫已经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当初沈青林有多少个孩子朕一清二楚，又怎么会忽然冒出一个沈清莲。”皇帝说，“但是朕知道，贤王多情，你贤王在外面还有几个种，沈清莲的父亲是其中一个吧？”

贤王咬着腮帮子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