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居然是李乾的父亲李信。
李信本来是在咸阳城蓝田大军的营中训练士卒,突然见他接到消息说李斯和赵高派出了赵成和自己的儿子李乾去拦截赢高,想到赵成是一个酒囊饭袋之徒,再想到自己的儿子有点狂玩自大的秉性,他知道两人要是前来拦截赢高,肯定会吃大亏,这才急急忙忙的去找李斯,将自己心中的担忧给李斯说了一遍。
李斯本就对将赢高擒回咸阳这件事情很重视,只是派出赵成和李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见李信竟然自告奋勇的前来主战,他自然是满口答应,他急忙向二世替李信胡亥请命,胡亥知道李信要亲自去擒拿赢高,当即高兴的不亦乐乎,立即给李信下达了军令,李信这才能及时的赶上赵成和李乾两人的脚步,在赢高还没有达到商於之前再次将他拦在了这条山道上。
赢高看了一眼李信身边灰头土脸的李乾,面对李信的质问,不以为然的说道,“李将军,李家也是将门之后,怎么会生下一个这么不懂事的儿子?这次只是略作惩戒,下次要是再让本君遇上,他还是这么的不懂事,本君就好好教教他该怎么做人。”
“这倒不需要劳烦武信君费心,老夫自会管教于他。”李信冷哼一声道,“只是武信君身为大秦太尉,位列三公,竟然玩忽职守,远离咸阳,难道你就是这样做人的吗?”
“太尉?”赢高冷冷一笑,反唇相讥道,“李将军不是早已对这位位子垂涎已久了吗?现在本君弃之不顾,离开咸阳,这不正和你意吗?”
“武信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李信怒道,他何尝不清楚赢高这句话中对自己的蔑视和讽刺。
“本君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李将军,赶紧带着你的人回咸阳,这句话本君不想再说第二遍。”赢高冷冷说道。
“武信君说话的口气倒是不小,可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呢?”李信跟赢高也是针锋相对。
“铿锵――”赢高拔出了自己的渊虹宝剑,长剑指着李信,厉声斥责道,“难道你也想试试?”
李信对赢高的公然蔑视已经触怒了他,不然,以赢高的心性,他是不会轻易在人面前拔剑的。可是,渊虹剑跟其他剑不一样,可只不拔剑,拔剑必带血。这才是盖聂剑道的真正含义:五步之内,百人不当,十年磨剑,一孤侠道。
“既然武信君还有这等雅兴,今天老夫就见识一下剑圣盖聂的弟子究竟有多强!”李信话语中满含讽刺意味的说道,同时他也缓缓的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其实,到了李信这个年纪,他已经没有任何争斗的yu望,特别是在两军阵前就更没有这个必要。只是刚才赢高让白伤的将他儿子李乾刺成重伤,让他颜面尽失。所以,他在来的路上一直思考这个问题,就是怎么从赢高身上找回颜面,刚才他的这一番话就是想激怒赢高,让赢高主动的挑战自己,好让自己能够击败赢高,除了给自己的儿子报仇之外也是想从赢高身上挽回李家的颜面。
李信是知道赢高受了内伤,实力大减,他才会有这么强的自信心。不然,以刚才他说的赢高是剑圣传人这一点,他就未必敢在三军面前公然挑战赢高。
虽说赢高受伤,李信想跟他决斗,这是一场极不公平,又不光明的决斗。可是,这个世上既然存在杀戮,就必然有不公平的厮杀,谁又能做到绝对的问心无愧呢?
对李信这样的久战沙场看透了战场尔虞我诈的人而言,谁在死后剑还是干净的,他一定会强踹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