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一死了之,可不甘心。
这一切都是赢高设计陷害他,他不能就这么死了便宜赢高,他要报仇雪耻。
冯正道气得眼中快要喷出火来了。
“使者,已经到新郑了,我们要不要休息几天再走?”车厢外,有人低声问道。
“找个地方待会,等到天色晚点,我们再去驿馆吧!”冯正道低沉地说道。
现在天下各地都在议论他,称呼他为被打出屎的使者,新郑城也不例外,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城中百姓眼前。
“你知道咸阳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冯正道开口问道。
“蒙大夫已经回咸阳了,不过却担任了咸阳令一职。”
“什么?是咸阳令?不是谏议大夫或者副丞相吗?”冯正道吃惊道。
“谏议大夫还是李由,副丞相是项伯。”
“......”
冯正道脸色瞬间苍白到没有血色,三公之中没有勋贵一派的人,而九卿之中也只有两三个闲职属于勋贵子弟们,这表示勋贵一派彻底失势了啊!
这样的勋贵子弟集团又怎么能助自己复仇呢?
“孟卫尉已经被发配到骊山守陵了,现在卫尉一职由蒙昭担任,而咸阳将军一职由眉县白氏的白震担任。”
“这样一来赢高岂不就控制了大秦军政大权?”冯正道怔怔出神道。
以眼前的格局来说,冯正道很清楚,只要蒙恬致仕,大秦朝堂就是赢高一人说了算。
“西蒙鼬、赢开和王严他们呢?”冯正道问道。
“他们被罚奉十年,还责杖三十,现在大家都在府中养伤。”
“哎!”冯正道叹息道。
人一下子似乎苍老了十岁。
罚奉十年,而且还责杖三十,他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表示三人的仕途已经到头了,就是等养好了伤,他们也已经没有什么资格能够在朝堂上说话了。
“而且我还听人传言,说项伯亲自上门收罚奉,将每个勋贵子弟府上都收了一遍,有不少人祖上数代积累的财富,一下子就收走了一半。”
“走吧!我们连夜赶路回咸阳,不用在新郑停留了。”冯正道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样收罚奉跟抄家有什么区别?
这是赢高在告诫寻贵子弟安分一点,今后要是再生事,就要抄家灭族了。
这次赢高使出这样的手段,已经震住了勋贵子弟们,今后想要再对付他,很多寻贵子弟怕是要多方考虑才敢答应吧?
“使者,不在新郑休息了吗?新郑太守已经知道你到了城外,他正晚上准备设宴款待你。”
“新郑太守是赢高的人吧?”冯正道问道。
“他以前是韩王韩成的人。”
“韩王韩成没有归顺大秦之时不就是赢高的人吗?现在新郑太守肯定也已经成了赢高的人。我们还是走吧!”冯正道下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新郑太守既然是赢高的人,晚上的酒宴肯定不是好宴,这太守为了跟赢高表达忠心,肯定会羞辱自己一番了。
既然这样,自己还去干什么?
夜幕中,百人马队缓缓而行。
只是躺在马车里的冯正道一脸悲戚。
这时,他才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看似勋贵子弟出身,可实际上却这么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