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冷忘忧在夏蝉和冬梅的搀扶下,婀娜多姿地朝太医院走去,今日的比试就在太医院。
墨颜站在一旁,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渐行渐远的冷忘忧,眼中是掩不住的失落与黯然。
身姿曼妙,风流雅韵,不知何时,冷忘忧已褪下青色的外壳,渐渐地成熟起来,只一眼墨颜就明白,他想问的那个问题已经有答案了,只是他不敢正视。
抬头看着不甚明亮的天空,墨颜抑制不住地苦笑起来。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一如北辰瑶,一如冷忘忧。
墨颜扭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不想看到冷忘忧幸福的笑颜,不想看到冷忘忧身上的那件衣裳,更不想看到冷忘忧举手投足间的风情与妩媚,冷忘忧的一举一动都在提醒他,他和冷忘忧已经越走越远了。
墨颜的心情从来不在冷忘忧的考虑范围内,前两日在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冷忘忧只当墨颜发了神经,过去了就过去了。
她今日要面对的人是陛下,是北辰拓和温连廷,还有那些在暗处虎视眈眈的人。
真或假,假或真,越是聪明人越容易多想,不把这水搅浑些,不把十皇叔从神坛上拉下来,怎么对得起她自损闺名。
果不其然,当冷忘忧来到太医院,还来不及与众位太医寒暄,打听孙述白的消息,太监尖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太医院众人顾不得打量冷忘忧,齐齐跪拜行礼,而冷忘忧因为身上衣服的原因,不需要跪拜,只需要福身便可。
夫荣妻贵。十皇叔有见君不跪的恩宠,同样十王妃也有,冷忘忧虽然不是十王妃,可她身上那件衣裳就是十王妃的象征,穿了这件衣服,冷忘忧这一刻就有不跪拜的权利。
众人皆矮一截,唯有冷忘忧盈盈而立,陛下与皇后就是想要忽视她都不行,更何况陛下和皇后本就是冲着冷忘忧来的。
陛下扫了冷忘忧一眼,审视的意味十足。冷忘忧也不怕,微微扬头,傲气十足,一扫平日的懦弱与恭谨,电光石火间,火药味十足。
她很早就可以独抗陛下的真龙之威,只是从来不敢表现出来,如今被十皇叔绑上船,不管她愿不愿意,她身上都贴上了皇叔党的标签,她没有必要再谦卑地讨好陛下,因为无论她怎么讨好,陛下都不会放过她。
墙头草向来死得早,既然和十皇叔站在一起,就不能丢十皇叔的脸,不能失了这套衣服的尊贵。
她今日代表的是十皇叔,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十皇叔,十皇叔丢不起这个脸,她若是懦弱无能,十皇叔定不敢把这身衣服给她穿,免得污了这件衣服。
冷忘忧嘴角带笑,充分表明自己的立场,陛下眼眸一紧,闪过一抹杀气,随即若无其事地别开脸:“免礼。”
陛下的语气如常,威严而冷漠,除了冷忘忧外,没有人知道他刚刚一怒之下起了杀心。
众位太医起身后,秉持明哲保身之道,默默地后退数步,以证明自己和冷忘忧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