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眸短,梨花谢,方觉余生,少夜青宵。
刹那之间,锋剑偏走,就在唐衡长老想要孤注一掷时候,忽有人大喊真命所在,心中惊异,瞬间便是听出了这声音所源,探了身子眺目望去,因为闲人颇多并未可见唐雪梦具体所在,颓叹一声,仅是锁得了大致方位。
侧空之上,虽不识功参之术,但隐隐觉得唐宇凡有些不对劲,顺着其目光望去,只见那护得众人的灵力护罩光晕淡了几分,思量一下,大抵也不会有些事情,可又一凝神,莫名间忽有些担心少公子,心欲静而思不止,炸一声惊雷,再恍然抬头望去时只见得那眼睑老人已是被击成了一挂血雾,大敌已去不由欣慰,而转眼之间,唐衡长老凭空吐出一口血迹,踉跄着身子坠空而下。
敌首既没,料那沙匪会自乱阵脚惶惶而退,不想俶尔之间,有披兽皮者招摇而出,手持劈山利刃呵斥众匪揭竿再战,一时之中,刀声霍霍,穹顶之上的箭雨又是厚重几分,叱咤一声,突有青巾二兄弟腾空起直奔敌帐而去,眉眼一挑,此二兄弟往日中好似偶伴少公子身边,定非俗人,脑袋愚笨,方此简单之理竟是揣思好久,回神而后,轰鸣阵阵,天空之上的灵力屏障寸寸炸裂!
“舞姑娘,你不要慌,这灵力阵法牢固异常,绝对不会有事的!”
身一侧,唐宇凡严肃话语,随着话音,伸手轻拉过来,慌神片隙竟是脑中空白,乱神中竟是簇拥其怀中,隐隐然,忽觉有些对不住少公子,此番想得,怒喝推开了那再度摸向过来的手。
“舞姑娘,你这是为何?我喜欢你,你也有意,难道此举不妥吗?”
此语一出,生死已无意,不再留心那或将落下的箭雨,举起目光紧对着那怒目不解的丹赤双瞳,没有身份高低,没有世俗贵贱,“你太急了,我本就偏向你,但是,你拿不起来,少公子对我无意,此时才觉我对他有情,你还是珍重吧。”
最后一丝倾力,那灵力护罩终是轰然颓崩而去,针芒般的灵矢箭雨肆意而下,众护卫死命抵挡,但尽管如是这般,每刻中仍有大片之人倒下,惨叫连连,鲜血浸染,唐衡长老气息微弱如此之便顾不得众人,所有人目,骤然凝集唐宇凡身上。
“顶住,马上就没事了!”嘶哑的吼,狂怒的意,似发泄,似倾颓。
纷然而下,四处茫茫,越来越多的人倒了下去,慌乱时分,忽见得远处一丝光亮,一个小型的灵力屏障坚毅而出,虽不得全然抵御,但略微纠缠却是可以拖缓一二,心中一惊,虽眼不得见,但念中已是映出了少公子影子,与意相同,唐宇凡也是识出了斯人所在,高喝一声身下灵兽,掉头便向那方向疆驰而去。
近了,愈发近了,少公子那俊朗清意的面庞是那么明媚,马蹄急,方绪紧,但映于此时却是放缓了几分,看着那即便如此时刻依旧平常望向自己的眉眼,忽觉通体荒凉,忆起刚刚所为,少公子大概永远不会再轻悯自己。
此事非提重门燕,不到山前始做花,一朝莲素天地久,妄道烟雨半边霞。
一息之间,望着那绯红脸庞缩在少公子怀中的唐雪梦,周身暖意片片,一叹之中,忽听耳畔烈烈,不知发生了些什么,只是身侧唐宇凡猛腾而出,神志缓慢不知为何,但下一瞬间,迎风而过,那万般渴求的怀抱终是紧紧抱住了自己,自小而大,第一次体会如此,不腼色,不拘泥,好想永世依偎,于此然,那无情箭矢贯穿了少公子身体...
血红一片,待得那眼目失神惨淡浸透自己衣服时方才全然意识所发之事,恍若天塌,又似地陷,双手紧紧握住那力散之手,泪水止不住溢流而出,千万言,不知起何处,低喃之音,只唤得公子一二。
顷刻间,青巾兄弟斩下敌首,箭停了...
白展晏如玉,弃笔也成殇,桃花落,枝莫离,哽咽中,遥记空空月明。